于怀,心比这针眼儿还要小。
“我去尼山找过你。”
这事他已经知道大半了,不过山上发生了什么还要好好审一下马统才行。
“试了好些法子,都依旧是那个马文才,文才兄,即便我作再多的努力,只要这人不是你,那又有什么用处呢?我只要你这一个文才,其他的马文才都不行。”
夫人柔声细语,靠在马文才怀里,由着人不规矩的手四处搜刮。
“是吗?”马文才笑着,俯身下去。
怀中人口中浅吟,手却隔在二人中间,“等下还有事要办,莫这般不规矩。”
马文才却不听,手指勾着女子腰上的玉带,再一用力,就可让这飘逸宽大的襦裙散落,“什么规矩?在马家,我就是规矩,夫为妻纲。”
“好一个夫为妻纲,看来今日文才兄是要振夫纲了,早知道马家规矩这么多,不嫁就好了。”
这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却是惹来了马文才的不悦。陡然之间就换了表情,语气却没变:“夫人要是不入我马家的门,是打算去找那卫淮连了?”
马文才等着听林淼的回答,虽然他知道林淼不甚关心那狐狸,不过总有人觊觎,他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找什么卫淮连啊,我看这杭州人杰地灵,多的是青年才俊,就在这杭州城里找一个,岂不方便?”
说完,林淼咯咯笑了起来,靠在马文才身上发颤。
便是知道林淼在故意打趣自己,马文才也甘愿上钩,“是吗?林小姐是看上杭州城中的哪一位少爷了。”
马文才咬牙笑着,话中含着三分威胁。
“听说杭州太守家的独子,生得俊俏,早就想一亲芳泽了,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福分啊?”
太守家的独子羞赧一笑,敛着眼中清亮的情谊,抱得更紧了些,“你还真是会讨人欢心,不过可不要以为说两句好听话,我就可以不治你的罪了。你等着看我跟祝英台成婚的事情,我可没忘。”
这些日子两人腻在一起,马文才也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了。
总之,他心里就是不平。
虽说第一次,林淼解释说是因着另一个马文才,但是仔细想想,林淼就是不信自己会清醒过来。
“是不是你就只看中了这张脸?若是没有这张脸,你就不认我了?”马文才咬着耳垂,等着听回答。
“你都一眼认出我了,怎么不信我认不出你吗?”
马文才回答,“不信。”
眯眼笑着的人含住马文才的唇,探入舌腔,纠缠,妄图溺死对方一般,将对方口中的空气全都抢过来,直到自己也昏昏沉沉。
马文才对这示好的举动很满意,但是仍旧没有放过她,“你到底只喜欢这张脸,不管是不是我,都可以对吧?”
“佛念,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林淼嗔怒,“我这不是没有多看那马文才一样吗?哪里来的只喜欢这张脸!”
“那你在尼山上都做了些什么?告诉我,我就信你。”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这个。
怎么跟马文才说呢?
“你知道的,那马文才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自己可没有被祝英台迷了眼。
“我跟他讲话,他都不理人,说什么‘你也配跟本公子说话’,脾气大得不得了。”
“然后呢?”马文才仔细听着,这的确像是‘马文才’说的话。
林淼勾着他的头发继续说,“然后?然后我就知道他不是你了呗,本来打算偷了东西就走,然后就被他发现了,揍了他一顿。”
“嗯?”
马文才生疑,“揍了我一顿?莫要骗我。”
“自然没骗人。”林淼声音越来越小。
“当真?”
虽然两个壳子里是不同的人,但是这身体却是一样的,从小受的教习也是一样的,打林淼这个小个子,马文才不信,自己还能被揍一顿。
“比那珍珠还要真。”
扯谎。
肯定是被揍了一顿,羞于开这个口。
这青天白日的,马家自有规矩在,况且林淼也不想再换衣服了。由着马文才几番捉弄,软了身子之后,就要去见那祝家的长辈。
而这夫君今日休沐,更是一刻也不肯离开,笑得像条小狗,摇着尾巴。
“来祝家庄做什么?”
马文才可是一步都不想进这祝家的门,想起那日的事情他就后怕不已,还好这祝英台没上花轿,自己也没将她迎出门,否则他们还真的牵扯不清。无论死没死,祝英台都要在他家宗祠里挂着,让人戳着自己的脊梁骨骂这马家的人用这权势逼迫祝家嫁女儿。
更甚的是,他如何用这鳏夫的身份来见林淼,他可丢不起那个脸!让人笑话一番。
“祝家不是嫁女儿吗,我来探探消息。”
马家来客,原本祝员外是打算闭门谢客的。不过小厮传信添了一句,“若是不见客,祝家的商船可是一辈子都出不了上虞。”
祝夫人这才明白,原来今日上虞的漕运总是盯着祝家的船支不放,是因为马家的人在作祟。求了千百遍,要娶祝家女儿的是他,大婚大日一言不合就毁婚的也是他,现在又来打压祝家的生意,还嫌害得祝家不浅吗?哪里惹上的这么一家心狠手辣的人!
“马文才!说到底,这英台不是我们不嫁,是你自己不娶的,现在还来说什么?”祝夫人张口就是质问,祝家做主的人说话自然有分量,祝员外扶着夫人的手,给夫人顺气。
这事总归是绕不开两家先前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