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啊。”
说着,又是一颗石子掉进水中。
“不想回就不回去,他还敢来尼山绑了你吗?”
林淼看着马文才苦笑着,“这可说不准。文才兄,可有什么好地方让我藏身?你不知道,这次我家那老头子可是动真格了,回去之后我就小命不保了。”
马文才听着林淼的诉苦,不仅想起林淼来尼山的目的,自然不会是为了被朝廷选拔,难不成是在躲着她的家里人?
“怎么,这么大一个尼山还不够你藏吗?”
看着马文才这种时候还在打趣自己,林淼偏过头看向马文才,却正对上他的视线,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真的很容易露怯。
浑身一愣,低下了头,低声说:“山长夫人是我家远亲,尼山也躲不得。我干脆回荆州吧,不不不,荆州也是老头子的地方。”
林淼抓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认命一般,垂头丧气。
一旁的马文才强装若无其事,轻轻拍了林淼的肩膀两下,“这不是还没来尼山抓你吗,到时候自然有我帮你,任谁都抓不走你。”
“那就靠你了,文才兄。”
林淼笑着,“对了,文才兄,刚刚我看见你爹了,不如帮我引荐一下,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马大人。”
请教?马大人向来无利不起早,更不会和庶族来往,但他好面子,在这一众学子们面前彰显他马大人关爱后辈的长者作风,他自然是愿意的,引荐一下未尝不行。
只是,要是他知道自己和林淼往来,可就麻烦了,对林淼可没有好处。
马文才为难了。
“你是想要问那封信的事?”
林淼点头,“正是。”
陶将军和马太守会有什么来往呢?
“好,等我先和父亲提一下。”
第二日,新一轮的品状排行又出来了。
马大人和贤良方正考评官王大人是世交,这一番前来他们自然也是要叙旧的。
“马大人,你可不要怪罪我啊。这一次文才下山,错过了考评,怎么说我也不能徇私的。”王卓然眯眼笑着,活脱脱一只粉面狐狸。
马大人久经官场,两家虽说是世交,但其实也不过是家族之间的利益往来,又能有几分真心。
马太守神色如常,爽朗笑着回应王卓然的话,“王大人公正严明,事实如此,就该如此。接下来的考评还要麻烦王大人好好督导文才,让他有所长进。”
“这是自然,贤侄文武双全,品状自然上乘。不过这个梁山伯才学、品行也是俱佳,又是王家二公子的至交好友,文才贤侄也要有些警觉才是。”
王卓然住在尼山也快有十日了,这些天这梁山伯和祝英台负责他的起居饮食,颇为用心,也算是优秀学子中得佼佼者。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出身太低。
不过梁山伯又和王右军家的二公子是好友,出身也就不那么重要,得第一自然不难。
“可是王凝之王二公子?”马大人对梁山伯起了好奇心。
“没错!这梁山伯虽然是个庶族,但是得王二公子青眼,那将来必然大有作为。”
马大人捋了捋胡子,看来这尼山书院也是卧虎藏龙啊。
既有一个上虞祝家庄的祝英台,又有一个得王凝之青眼的梁山伯,他可要去瞧一瞧。
二人正谈论着,陈夫子便进来了。
“马太守、王大人,子俊这厢有礼了!”
马太守、王卓然停下交谈,起身微微行礼,看着一脸阿谀的陈子俊。
“陈夫子可有什么事?”王卓然问。
“今日,五柳先生陶渊明来书院了,山长让我来请各位同去接风宴用个便饭。”
马大人刚离开没多久,马文才便来了,正好和他爹错过了。
“我爹呢?”
下人回话,“回少爷,老爷去参加陶渊明的接风宴了,现在正在山长那儿。”
听见陶渊明来了,马文才没有多想,林淼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得告诉她一声。
走到林淼的屋子外,马文才进了门,却看见梁山伯正坐在书案前读书。
他皱起眉头,冷言冷语。
“梁山伯?你怎么在这儿?林淼呢?”
梁山伯放下书,看着一脸疑惑的马文才,“文才兄,昨天林淼和我换了屋子,他如今和英台同住。”
想到这儿,梁山伯摇了摇头,英台突然提出要让自己换房间,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吗?
听见这个,马文才眉头皱得更紧了。
先前他就知道,林淼对祝英台不一般。
先是在演武的时候救了祝英台,后来又是想要和祝英台一起下山,那夜还和祝英台说些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莫非真的如王蓝田所言,林淼喜欢祝英台?
她一个女子,即便是喜欢,又怎么可以不顾礼义廉耻的往人家身上凑?
难道,她就这样喜欢那家伙?
何况这个祝英台有什么好的,弱不禁风的样子,脾气古怪,叫人看了就倒胃口。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落在马文才心里,一想到林淼一个女子昨夜和祝英台共睡一屋,共卧一榻,他心里就气得慌。
既然来书院读书了,即便是女子,也不能整日都想着情爱不是吗?
难怪了,到了书院这么久,课业还是一塌糊涂。
马文才甩着袖子,气鼓鼓出了门。
他才不管林淼呢!
一声呵斥,敲醒了林淼迷糊的思绪,她揉着眼睛看着站在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