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风声都听不到。
富冈义勇突然有点害怕,上次遇到那只鬼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和也突然动了起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富冈义勇吓了一跳。男孩后退一步的时候撞到了桌角,最上面的贡品晃了几下后被和也一只手稳住。
“小心点,走什么神呢?”
“……对,对不起!”
和也不耐烦地掏掏耳朵:“我又不是要听你道歉的,我不乐意听这种话,你以后少说点。”
说完也不再去看富冈义勇的反应,和也径直走向神像身后,屈起指节开始敲起建造墙壁的木材。
一时间偌大的正殿里只有轻微的敲击声响起。
直到某一处的时候和也收起手,富冈义勇没看清她的动作,好像和也只是站在那里,然后几秒钟后,她面前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了一扇门,推开里面时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空间。
富冈义勇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金子和银子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墙壁上镶嵌着的是各种大小的夜明珠,照的这一寸天地仿佛白昼,地上散落着各色各样的宝石,随便捡起一颗都跟他手掌心一样大。
“珍珠,珊瑚,玉石……”
再多的他已经不认识了。
“真有钱啊……”和也感叹一句,弯腰从地上捞起一把金子,上下颠了颠,“分量还挺足的。”
“这,这,”富冈义勇舌头都在打结,“他,他怎么,做到的……”
“别结巴了,赶紧回去睡觉。”和也转身向室外走去,“今晚我们就是过来探探底,好戏还在后面呢,不养足精神怎么看戏?”
回到房间后和也叮嘱了几句就又出了门,没说去干什么,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富冈义勇盯着黑夜的天花板有些忐忑,今晚之行对他来说刺激太大,虽说之前富商家那次也是九死一生,但这两者之间区别还是挺大的……
后半夜富冈义勇其实睡得不太好,梦里他似乎一直在奔跑,可跑着跑着他的身体越来越重,直到他筋疲力竭,身体被人拖着去了什么地方。他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沉重得厉害,等到身体轻松一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人绑在架子上,脚下是堆起的柴火和油料,有人在他前面举着火把,可是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紧接着他看到那人将火把一扔,脚下的柴堆瞬间被引燃,火苗舔舐皮肤的痛感格外真实,富冈义勇下意识出声,却像被人掐住嗓子一样只能无力地扭动着身体。
可是没用,过载的疼痛让他眼前开始模糊,点火的那人一直站在那里欣赏他的惨状,富冈义勇用尽力气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样子,可那张脸始终被阴影覆盖,只能看到红白两色的……巫女服?
直到他痛得快要失去意识,那人终于向前走近一些,露出一张他很熟悉的脸。
和也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明媚,她说:“真是没用啊,只会拖后腿的家伙。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正好镇子的居民在抓妖怪,你就替我走这一遭好了。”
“你也真是够蠢的,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鬼的话怎么能信呢?你可是人类,人类就是我的食物,现在不吃你只是觉得你还有点意思,大发慈悲留你一命罢了,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很特殊吧?”
“要怪……就怪你信错了人吧。”
富冈义勇一下子清醒过来。
那个梦实在太过清楚,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印在他脑子里一样,富冈义勇甩甩发疼的脑袋,试图将那些画面一起甩出去。
不会的……
不会的不会的……
和也不会那么做的。
她……不会这么做的……
富冈义勇环视一周,外面天光大亮,并没有和也的身影。
还没有回来吗?
守夜的乌鸦正站在窗边歪头打量着他,富冈义勇猛地想起,这只乌鸦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候跟着他们一跟就是好几天,也有时候好久都不见踪影,但不管怎么说,无论他们去哪里,阿金都会准确的找到他们。
“阿金……你知道和……她去哪里了吗?”
那个梦实在荒诞且诡异,富冈义勇一颗心脏狂跳不止,伸出的手都惹忍不住的发颤,他现在急需要找人或者动物甚至植物也好说些什么,好让那股恐慌能够消散些。
乌鸦并不能人语,但它知道富冈义勇此刻心情不佳,于是它凑近富冈义勇一些,将自己的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
不像猫咪那样毛茸茸的感觉,但也是柔软且温暖的,带着生命的热度,驱散了困扰富冈义勇的阴霾。
“富冈君?”
那个名为琉月的巫女突然出现,轻轻敲了敲门,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
“你,你怎么来了?”富冈义勇抱起乌鸦,心中警铃大作。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仍然选择相信和也,那个奇怪的梦也好,梦里不知真假的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也好,富冈义勇把他们一股脑全都归结为能操控人心的迷药。
“啊,因为从昨天开始就看富冈君没怎么吃东西,”琉月走到房间的桌前,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是身体不舒服吗?不吃东西可不行啊。”
食物的香气勾的富冈义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从昨天被和也警告过后,他滴水未进,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但这香气却像毒药一样钻进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脑子里除了饥饿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想赶紧把这些东西都吃下去,甚至还想要更多。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突然感觉手背上被啄了一下,富冈义勇低头对上乌鸦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再看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