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伤。这回不等她喊疼,药王已经倾身过来关切:“快别乱动,爹爹先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邬山月一怔,真就安静了下来。看着药王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口,又将随身带来的止痛药粉蹑手蹑脚帮她敷拭,她竟不知不觉中滴落了眼睛里的水光。
“呦,怎么哭鼻子了?”药王探手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儿,用着道歉的口吻道:“对不起,爹爹很久没有亲自为人上药了,可能有些不知轻重……”
邬山月轻轻一笑:“也不算太疼……”
“哈哈,好吧。”药王再次拍了拍她的小脸儿:“放心吧,伤势不重。再上几次药,保准你又能活蹦乱跳了。”
“还是你给我上药吗?”
“当然!”
邬山月几乎恍神了,想着她的父亲或许并不曾陌生过,想着自己也曾有过承欢膝下的过往。直到药王又拿起了那个香包,她才被重新拉回到了现实。
药王单着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香包上面的刺绣花纹,深情的样子里透着令人心疼的欢喜和让人欢喜的心疼。
邬山月歪靠在枕头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如此陌生的两人,能说道的也只有与他们共同相关的另一个人。她就在心里偷偷地数着数,估算着这位父亲下一句开口的时间。
终于,药王开口了:
“你母亲她……她还好吗?”
“嗯!”邬山月欢快地点了点头。
药王的脸色乍见有喜又即刻转忧,丝丝的心虚牵动出了他嘴角里尴尬的笑意:“好好,好……好就好。”
“怎么有这么多好?”邬山月抓了下他的手:“爹爹您要见她吗?我带您去啊。”
“不!不要!”药王一口回绝,速度之快,像是差点咬断了他的舌头。
邬山月故作疑惑之态:“您不想见她?”
“不……”药王眼神躲闪,转瞬思索后涩涩地笑道:“不急于一时……”
“哦,那好吧!”邬山月依旧应得乖巧,似乎药王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但她又故意时不时动一动,让腕子上的“地久天长”不断地发出当啷啷的声音,引得药王心口隐隐作痛。
“你别动了!”药王终于忍不住了,但一声咆哮之后还是温柔了理由:“别牵动了伤口,又把自己弄疼了。”
邬山月笑了笑:“爹爹您真疼我,我怎么早没来找您呢!”她说着抬头看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期许:“可是多年未见,您怎么似乎对我全无好奇呢?”
药王紧张得红了脸。他怎会没有好奇,可一旦他开口有了问题就势必要牵扯到闵柔,这个名字足可以压抑掉他所有的好奇之心。
“你是我的女儿,这就够了。过往的一切,就都让它过去吧。”
轻描淡写,却是完美的一刀切。就像是对一根竹子,把不想要的枝叶砍掉,并不妨碍它的茁壮成长。
“这样啊……”邬山月笑了笑,白皙皙的小脸上樱口一翘:“可是女儿听说了好多关于爹爹这些年里在江湖中的事迹,心有好奇,特别想问……”
她说的是“这些年”、“江湖里”,那应该是安全的话题……药王微一思忖,面露慈爱地点了点头:“想问什么尽管问来,爹爹必是知无不言。”
“太好啦!”邬山月开心地又朝他挪近了一些,他也连忙配合着坐近了一点,如此成就了好一幅稚女慈父促膝长谈之图。
“我听说爹爹您在施诊救人之前有一道规矩,需那求治之人奉上一名符合您心意的美人,才肯出手医治。有美人,大奸大恶您也治;无美人,至善至良也不医!这是不是真的呀?”
药王陡然慌了:“你听谁说的?”
这个所谓的规矩当然存在,但不过就是他恃才傲物,为的是彰显了他的难访难求。旁人问起倒不觉得什么,甚至还会让他感到骄傲。可这毕竟有损品德,又怎好对亲闺女启齿狡辩?
“不是真的吗?”邬山月闪闪烁烁的眼睛里满满地写着:我那么单纯,您千万别骗我。
药王犹豫了,此刻的踌躇难言并非是因为否认和谎言有多么的难以开口,而是他想再衡量一下如何回答能给女儿留一个更加美好的第一印象。
“是不是真的,您快说啊……”
邬山月又一声催促,药王一咬牙,还是决定按照正统的教育来:“爹爹有错,爹爹能改!”
邬山月含着怪笑:“怎么个意思?”
药王口吻坚定:“之前那些荒唐的问诊要求,我即刻废除。以后一定认真奉行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医者天职。”
“这……如何能使得?”她的脸上满是天真可爱的稚笑:“爹爹您医术高超,美名远播,倘若不制定一些门槛规矩,人人皆可来求诊,岂不得忙死?”
药王吃了一惊,听得她继续说道:“况且这种规矩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愿挨打的可以不来,谁能说得了什么?况且……”
话到这里,她眉梢一挑,多过来了一眼轻瞟,似笑非笑里都是精灵顽皮之气:“我听闻那些姑娘跟了您之后还都挺开心的呢,说明爹爹您身体不赖哦。”
这个口吻,这个说话方式……药王吓得急一起身,待看清眼前之人并非闵柔之后,他立即慌张且气恼地说:“这怎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该说的话?”
“您怎么急了?是我说错了?”邬山月佯装无措地捂了一下嘴,再轻轻挪开小手,蹙着眉头软糯糯地问:“难不成您的身体并不好?”
“够了,可以了!”
“难道您这么多女人,都只是在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