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怀里,调头就想上马开逃。
然而设想归设想,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邬山月,这位姑娘实在是太酷爱那些零零碎碎的配饰了。除了腰间的骨鞭和腕上的情人锁,她脑袋上还有一大把簪饰,脖子上挂着一层叠一层的项链,斜挎一小布包,背上还背着一小皮包。这还不算她耳朵上一排的耳钉和手指上满满当当的戒指……真是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搞盗墓的了。
而且此刻的摩勒,也是披盔戴甲,蹬着一双不合脚的马靴,叮叮当当是两个人的笨重。一相结合,慌乱中再这么一跃,他俩竟压根没能跳上马鞍……
“呼通”一声,摩勒抱着女孩儿跌翻在了地上。
狼狈还是其次,倒霉的是女孩儿的项链还勾在了他的盔甲上,此刻是扯不开也拽不掉,再一经翻滚,两人直接就被团成了一团。
“好精彩的英雄救美。”青阴剑派那三人齐声嘲笑,随即“嗤、嗤、嗤”三剑攻来。
摩勒把邬山月整个儿地夹在了怀里,慌乱着挑出长剑抵挡。
然而来的是三剑自然就是攻向了他身体的三处,他滚在地上还得护住怀里,拼劲了全力也只能在勉为其难中匆匆地躲开了一剑。而这剩下的一剑刺穿了他左边的胳膊,另一剑更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说来轻松,实在是但凡这口子再多深出那么一点点,他的人生年岁便是要就此终结了。
“啊……”他吃痛地喊出了声,污泥杂乱着假胡子被糊了一脸,却也掩盖不住他新爆出来的青筋。
青阴剑派为首的那人笑道:“交出这个女子,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另一人立马接口:“当然即便你不交,等你死了,这女子也还是我们的。”
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还太实情了,是他保命的最后机会。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在此刻萦绕来了那一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再换软的。即便都不行,把她弄死了,咱们也不吃亏!”
摩勒想,他必须要犟一回了。
“呵呵”的两声冷笑后,他依旧仿着胡栾沙的口吻,粗鲁地说:“敢伤老子是吧?全拉去军营里乱棍击毙!”
他不是在意气用事,更不是思想错乱,而是试图用这副糟蹋的形象掩盖自己真实的身份。他或许死定了,但他不能让别人将自己与灵宝玄门联系到一起,他不想有辱门楣。
这话已经成功激怒了青阴剑派的三人,白刃耀青光,“刷、刷、刷”又是三剑迅猛地朝他砍杀了过来。
摩勒拖着昏迷中的邬山月急急后退,勉强避开了最先击来的一剑。不想正是见了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这三人竟生出了一种猫玩老鼠的心态。
他们相视一笑,再次出剑时便不再急攻,而是玩起了轻袭……
剑剑不致命,却又招招能见血。
几个来回下来,除了盔甲能护住的地方,摩勒的四肢尤其是裸露在外的双手已是伤痕累累,再难见无伤的皮肉。而他怀里的邬山月,仍被他死守着,竟一处伤痕也没多出来。
血色的狼狈,但他每一步也都不是白退。急乱之中他已暗暗地扯开了邬山月扣在甲胄上的项链,躲避之下他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闪到了红棕马边……
又见剑梢挑来,他猛地转身以背抵之,也是在同一刻,他想把邬山月甩上马背。
然而,就在他将邬山月脱离怀抱时,他的心口却猛然地一疼。
是长剑刺穿了他的后心吗?
可是低头一看,竟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骨刺于正面的胸口穿透了护心镜直达了他的心脏。
女孩儿何时醒来?他不知道。但此刻,骨刺的另一端就握在她的手中。
她闪烁着朦朦胧胧的大眼,窝在摩勒的怀中用无辜又乖巧地神情轻轻地问道:“你又是来替新娘子欺负我的?”
摩勒来不及多言,集了周身最后的力气将她举上了马背,而自己的后背上则又抵住了青阴剑派的三剑。
他强撑着拽过马缰塞到了邬山月的手中,划剑猛扎了一下马屁股,更咬牙含血喊了一声“驾”!
红马一声长嘶,驮着美人疾驰而去,但美人的骨刺还留在他的心口。
他摇摇欲坠,耳边萦绕着青阴剑派焦急的声音:“快追,别让她跑了!”
不行,他还得在倒下之前再试着拦一下!心里这样想着,血气却猛地往上一踊,“噗”的一声,一口浓血急喷了出来。
青阴剑派的三人哪里还会去管一个将死之人在临死之前能吐出多少血,他们甩下了阵仗只想着赶紧疾步去追宝马与少女。
摩勒靠着盔甲硬支着,靠着长剑硬撑着,真就勉强还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生命供他去拖住那三个人,但他想着有多少就用多少,用多久就是多久……
此前,他一直在防,一直在挡;
此刻,他旋了一下已是血肉模糊的手腕,挑出一剑,竟主动开启了进攻。
青阴剑派的人压根正眼都不曾瞧他,只想着没准快步从他身边跑过时,带出来的风都能把他直接刮倒。
然而奇之,怪也。
只在他们与摩勒擦肩而过时,电光石火间,摩勒的剑锋划了过来……
“啪、啪、啪”一剑出三响,青阴剑派三人手中的三剑竟全都掉在了地上。
三人一愣,脚下步子没能及时停住,惯性之下,两人跌倒,一人踉跄。
摩勒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他大脑充血,四肢百骸已无一处再听他使唤。只有插着骨刺的心口上,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血脉在逆流。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在他的体内大开大阖。
青阴剑派的三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