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刺了下去。随着骨刺的移动,一道血口子像是一条红色的蜈蚣一点点在长大变长。
被点了哑穴的田立仁只能大张着嘴巴却嚎不出声,连疼带吓,眼泪鲜血一起汩汩往外流。
小禾也吓得捂住了嘴,躲去了床脚根边,怯怯地说:“小小,小月姑娘,杀人……杀人是要赔命的!”
邬山月没想过小禾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来是她平日交往的都是对鲜血习以为常的江湖女子,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在她的设想中小禾见着仇人受苦不该是开心吗?
她回头看了过去,并没有刻意用上狠恶的眼神,却吓得小禾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大哥,大哥,大侠啊,大侠快救我!”
邬山月赶忙一个快步上前将她拍晕在了地上,心里却是纳闷……
“大哥”暂且不去多想,只说这声“大侠”,如果所指的是摩勒,岂不是太奇怪了。此刻的小禾显然已经将她当作了杀人的恶魔,既然如此,那又凭什么认为和她同来的摩勒会是救人的菩萨?
真可惜了摩勒不在场,未能听到这声呼救,不然邬山月还真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真会冲进来……救人吗?
而躺在地上的田立仁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惊魂,伤口流血,眼泪鼻涕流一脸,真想报名申请即刻也被拍晕。
可邬山月得让他保持清醒,属于他该享受的恐怖必须亲眼目睹。
她将小禾拖到了田立仁的身边,在其腕子上也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待鲜血沁出之时,她取下了腰间的骨鞭,放在了地上。运用内功,施念咒法,骨鞭就像是有了耳朵长了鼻子,受到召唤,恍而复活,闻着血腥味便自行地绕着地上的二人慢慢盘成了一个圈。
如果说这是一条复活的白蟒,那便是一条双头蟒,以两端为两头,分别开始汲取起了这二人的鲜血。
白色的鞭体慢慢透出了血红色,晶莹的竟有些像是海底的红色珊瑚。
邬山月再次启功换力,只将这一对夫妻的血液在骨鞭之内交错互换,再慢慢地重新注入到了彼此的身体中。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场换血而已。
昏迷的小禾无知无感,清醒的田立仁却瞪大着双眼感受着天塌地陷。
这期间的摩勒也已经回来了,邬山月额外交给的任务很轻松,他回来之后还把枣子都洗完了,可约定的一个时辰却迟迟未到。
屋内静悄悄,跟没人似的。摩勒心中自有万般好奇,但上前探看的想法刚冒了一下头,就被他狠狠地镇压了下去。
这个村里的每个人都是最精明的耳目,大白天摩勒不想被瞧见,只能打了盆水回到偏房里继续洗枣子。一遍一遍又一遍,洗完之后再一颗一颗擦干净。
终于在枣子已经快被他打磨成珍珠翡翠时,他时刻竖起的耳朵听到了隔壁的动静。忙着起身,刚擦好的枣子被撒了满地。看来回头还得洗,反正这会子是顾不上了,他忙着跑了过去。
犹豫着正要敲门,门就被邬山月打开了……
“你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憔悴?”
同一时间的问题,声音交叠在了一起,谁也没给谁回答,摩勒便忙着进了屋。
关门,正要扶她坐下来,邬山月却抓住了他的小臂,撒娇地说:“不坐不坐,这板凳太硬膈屁股,我不想坐,你抱我!”
原本她只想顺势窝进摩勒的怀里,却不想摩勒听得这话竟直接把她打横地抱了起来。虽然此抱非彼抱,虽然此抱没有传递出丝毫的暧昧,却仍让邬山月的心怦然一跳,空气也变得不太适合呼吸了……
“小哥哥,其实我想说的是……”
她的话还没出来,摩勒已是截口说道:“我们说好的,每天都抱一次!”
邬山月恍了一下,霍然想起了山崖之下的烟雾中,他随口的那句敷衍,却原来竟是他记住的承诺。
蜜糖在心里融化,甜味儿滋养到了嘴边蕴出了甜甜的笑,邬山月鲜少会真的害羞,现在却羞在了她甜甜的心田里。
“小哥哥,还是把我放下来吧,这样太怪了。”
摩勒瞧了她一眼,她又张口一胡诌:“我脚刚扭到了。”
果然还是瞎话最管用,摩勒转身便把她放在了方桌上。她刚一提脚,脚脖子就被捧在了摩勒的手心里。
“只是扭到,还是伤到了?”
邬山月愣了一下,低头看着他两掌之间自己的脚,脸上不禁红晕流霞,千百只流萤更在她心中飞旋闪光。她慌地随手一指:“就这里,有点扭到。”
摩勒点了点头,褪去了她的鞋子,照着她所指的脚面轻轻揉搓了起来。
一双拿剑的手,即便年轻但因为足够刻苦,摩勒是长有手茧的,但邬山月所感觉到的力量非但没有任何粗糙,相反是只有细腻的温柔。
心里的小鹿又被甜醒了,醒来就知道一通乱撞。她赶忙偷眼去看摩勒,却见对方一副严肃的表情……怎么着,只她一个在胡思乱想?岂有此理!
邬山月忙把脚缩了回来,小嘴一噘,怒冲冲:“你怎么揉得这么没有感情!这是我的脚,你怎么却像是在揉馒头一样!”
“我知道是你的脚,才不敢带着感情揉。”
越是清朗简单的真心话,越能荡漾人的心波。邬山月赶忙握了下一心口,生怕小鹿不辨方向冲了出来。
“啊——”
小禾惊慌的叫喊声从里屋里传来,两人恍而收神,估摸着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是在他人的家里。
但即便这样了,摩勒的第一反应仍旧是看向了邬山月,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决定。
“哎,真会挑时候醒!”邬山月穿好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