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犹豫纠结的样子，干脆直接叫助准备好了礼，由他拿着，放在后备厢，到候看况嘛。 “走吧。”司谦主动拉着裴君泽的手，在他还没反应来，突然凑很近很近，拿他的鼻尖蹭了蹭裴君泽的鼻尖，“来，笑一个。” 裴君泽抿了抿唇，勉强扯出一个浅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哎，对了，就这样。我跟你说，长辈们可喜欢你这种乖乖崽的类型了…” 司谦捏捏他的脸，感觉手感不错，君泽那会难得在发呆，并没有制止，又捏了两下手瘾。 “我说真的，要是我爷爷看到你，指喜欢。他就喜欢这种你这种看起来非常听的乖小孩…” 裴君泽：“嗯。” * 路上的忐忑不安暂且不提，舅舅一家依旧还是住的原来的小区，不小区似乎比裴君泽记忆中的样子旧了许多… 舅舅也是。那个男人也比裴君泽想象中要老了一些了，记忆中的舅舅别高大，但现在看来…也不如此。 甚至比裴君泽还要矮一些… 他妻子似乎不在，有他一个人下来的。隔着十几米的候，他看到了裴君泽，整个人在原地愣了几秒。 “………真像，比小候还像。”这是他对裴君泽说的一句，“你和珺琬真像。” 裴君泽想说什么，嘴唇嗫嚅了几秒还是是嗯了一声。 “这是…？” 舅舅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司谦。 “啊，你好你好，我是君泽的朋友。”司谦除了在裴君泽面前会变态一些，在其他人面前都还是很正常的，“要是待会不方便的，我会在外面等他的…” 舅舅当的心思或许不在这，嗯了一声，看上去压根没听司谦讲：“我们现在直接去吧。” 裴君泽答应了。 * 疗养院的位置离舅舅家大概有大半个小的车程，抵达门口后，裴君泽紧张了。 不他的紧张并不像其他人的表现那么明显。裴君泽越是紧张，面部表就越严肃。 他就这么一路绷着一张脸，一直跟着舅舅到了其中一个病房门口。 司谦看着他唇紧紧抿着，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去吧，没…我在这等你。” 司谦的意思是他在外面等就行，就不进去打扰他们了，但舅舅看了他一眼：“你也进来吧，没，就是面味有点大，别嫌弃就行。” 司谦笑了，立马顺着梯子往下： “那我就打扰了。” * 房间的确有一股味，可能是不通风的关系，有一点霉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臭味。 但那会裴君泽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看到的房间的老人，那是一个很瘦小的小老太太，看上去比舅舅老，头发花白。 老人似乎正在收拾东西，把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还有好几个相框往箱子塞，嘴还念叨着：“也不知道琬琬现在怎么样了…” 裴君泽一眼就看到了相框上的女人，他直觉那应该就是他妈妈，准确地说…应该是还没被拐卖之前的妈妈。 ——原来她以前是这个样子啊。 裴君泽咬紧了牙，在他的记忆中，妈妈一直都是蓬头垢面的，他甚至都不记得她具体的五官是什么样，原来……是这样啊。 相片上的女人的确和裴君泽很像，两个人都是那种第一眼美人。 女人穿着漂亮干净的白裙子，被自己的家人簇拥在中间，那天可能是什么殊的日子，一家人沐浴在阳光下的笑容明媚又灿烂。 可现在……裴君泽想了想记忆中的妈妈，心脏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尖锐的疼痛一直从肺腑蔓延到手指尖。 * “妈。”舅舅冲着屋的老人喊了一声，“你快看看，看看谁来了。” 收拾东西的老人闻言转身，对舅舅视若无睹，但在看到裴君泽后，表却一下呆滞住了，手的相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子，径直朝着裴君泽的方向走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你…你是…是琬琬吗？” 裴君泽感觉自己被那位老妇人抱得别紧别紧，对方抬起头，浑浊的眼不停往外流泪，嘴一直叫着琬琬，一双枯瘦的手颤颤巍巍地想去摸裴君泽的脸庞。 裴君泽当然比老人高出很多，但是为了让老人摸到自己，他不声不吭地弯下腰，保持着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 “是…是琬琬回来了吗？” 裴君泽能清楚感受到老人略粗糙的手心，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对方看他的眼带着多么浓稠的怀念。 从没有那么一刻，裴君泽开始怨恨，怨恨那个去的男人，怨恨自己，怨恨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觉得当初的判罚实在是太轻了，他喉咙哽咽，什么也说不出。 “琬琬，不哭了…不哭了…” 那个得了老年痴呆的老人，明明自己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胸口的衣服上还沾着饭菜的污渍，但还是温和地给裴君泽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