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稍乱,随风飘扬,衣袂翻飞,唯有眼中是一如既往的镇定神采,仿佛方才牵肠挂肚、紧张忐忑的唯有谢扶光一人。 谢扶光心绪复杂。 王晏笑着伸手,递出那支幸运被找的金簪,“给。” “……谢谢兄。” 谢扶光接过金簪,心更复杂了。 一股莫名的感觉让他对这支金簪既喜又愁。 他有些失神,为自己挽发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未曾挽。 “我来帮你。”王晏说完,便拿过谢扶光手中的金簪,轻轻松松便给谢扶光挽了发,当金簪插上的那一刻,王晏心复杂。 对方未婚夫送的金簪,被他捡了来,还被他为谢扶光挽发簪发。 这这这…… 便是天王来了,也不说此时心如擂鼓还隐隐暗喜的王晏清清白白。 他看向谢扶光,见对方面色泛红,眉目含羞,似是张口欲言,又欲言又止,似百般心绪涌上心头,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他嗫嚅半晌,终究是未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平日里的成熟稳重,镇定自若,皆在此时罢工,脑海中仅有一个念头。 挽发挽发,一个外男,怎为一名未出嫁的双儿挽发,他、又或是他们……疯了吗? 仅仅对视一眼,便又双双偏过头。 桃香还在林萦绕,也在二人周身萦绕,他们仅仅闻着,便想到对方身上的桃香,以及那颗分食的桃,半晌无言。 就在空气凝滞,场面僵硬时,一声怒吼从不远处响起,“偷桃的小贼,往哪里跑?!” 王晏:“……” 谢扶光:“……” …… 说歹说他们并非有意偷桃,且愿意购买后,他们才解除被人围攻的危机。 那守桃林的僧人看了他俩一眼,“这山上是普通桃,没什么特别的力,更不福,年轻人想要嗣不如寻医问药,来这山上找桃也没啊。” 王晏尴尬轻咳,谢扶光面红耳赤,这的打趣和误会上端午也有,然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事,此时二人再不如端午那那般平静。 涟漪变成了波澜,在各自心中翻涌激荡,不敢看对方半分。 到家中,谢扶光不知怎的,借着兴意将今日景画了下来,画上的王晏倚在树上,潇洒恣意,宛如存在于传说中的林中仙。 画刚画,他便想将它毁,下手时又舍不得。 挣扎半晌,到底是将它卷起,藏了起来。 而另一边,王晏看着画卷在自己手中逐渐成型的美人垂发图,缓缓闭上眼。 面上平静无波,心中惊涛骇浪。 流光那小说得对。 鬼迷心窍,他就被鬼迷心窍了。 只是那鬼非鬼,而是一位勾动他心神的美人。 这一夜,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