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走向何处。
姜温柠看着夏逐，认真问道：“您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要将江霆再次拉进人们的视野，也再次将自己置身于最不愿意置身的处境之下？”
“因为……”
她看到，这句话问完后，夏逐看着她的神情似乎又柔和了一点：“虽然那不算很好的过去，我也没办法开口直说，可它到底也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想让你知道。”
姜温柠有些错愕。
“你很努力，我时常会担心，这些事发生后，你会不会觉得白费力气。”
进而也觉得，和他这样的人相处，也是白费力气。
“而就算我鼓起勇气告诉你这些，你也会安慰我，想尽办法不让这些事被人知道，或者帮我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倒不如用这样的方式公开。
姜温柠沉默了一下：“是因为您感觉到我对您有好感，所以害怕我知道您的过去会感到不值？”
“我不认为你是那样的人，但是你有知情权。”
姜温柠那句话其实也是自嘲，夏逐自然听出来了，扬起一点唇角：“我希望你能幸福。”
“……”
姜温柠再次想起那个相亲饭局。
那个时候，或者直到现在，她其实都可以“全身而退”，不管夏逐有什么“问题”，她也只是一个早已辞职的执行经纪。
选一段对方家里有固定资产，有保障的婚姻。
还是一个有惊人过往，深陷危机又自称没什么追求和能力的演员？
人类有时候为什么会做一些为难自己的事？
姜温柠抬起头，看着神色平和，看着很近又很远的人，忽然道：“学长，您其实……很喜欢演戏吧？”
夏逐明显一愣。
“也很喜欢自己的爸爸，喜欢他用电影所诠释的故事和人生。”
“当演员，是为了缅怀他，也是因为你确实喜欢这一切。”
他面对演戏的时候其实很认真，觉得那是不容差错的、极为神圣的事情。
夏逐一时间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很遥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来。
江霆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家，一年估计也就四、五次，家里不太过节，或者说只有他回来那天才是节日。
而过节方式也没有那么隆重，可能只是他抱着自己坐在电视前，打开了一部他拍的电影，给他指“爸爸在……”。
江霆死的那天，是他最后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被夏棠呵斥。
他知道这一切是江霆最后能做的，却也不可遏制地觉得“可惜”。
回过神后，江霆完全成了回忆。
他好像是只有在看电影的时候才能回想起来，只有在演戏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和父亲再近一些。
直到姜温柠开口，夏逐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喜欢演戏的。
夏逐忽的倾身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再一次将身边的女孩抱进怀里。
“我回来了。”
姜温柠伸出手，回抱他：“还有，我很喜欢……”
然而身边的人忽然收紧手臂，先半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怀里的女孩回道：“我也是。”
窗外有风拂进，掀起一角纱帘，天色早已黑透，月色正好。
姜温柠深吸了一口气，这时道：“但我现在不会和学长在一起。”
她明显感觉到夏逐浑身一僵。
“这几天……虽然听说了事情后一直很担心，见到夏阿姨和苏影后之后也觉得无力，想知道您是怎么想的，现在我明白了。”
姜温柠缓缓直起身，看着夏逐的眼睛：“我对您什么也不告诉我这件事其实很生气。”
夏逐多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抱歉，我……”
姜温柠头一回打断他，眯起眼睛：“在您不再妄自菲薄，以及在我确认您确实没有事情隐瞒我之前——”
“我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