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没有确认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只是这种复杂实在是很难向外人明说,反而是萧言诗看她沉默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嘶了一声。
姜温柠:“……”
“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
谁知道萧言诗走到近前,忽然道:“微妙的错位感。”
姜温柠一顿:“咦?”
萧言诗虽然说话不好听,然而有时候却会从嘴里蹦出一些非常文学的话语。
“领了证的陌生人,”她说,“和,不需要确定关系的恋人。”
姜温柠怔住,陡然想起昨晚从周念真那儿听到的八卦,忍不住道:“萧老师……”
萧言诗忽然说:“我要离婚了。”
说着,她转向姜温柠的方向,时常板着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很少见的笑容:“恭喜我从坟墓爬出来吧。”
虽然她说的是“恭喜”——
姜温柠脸上的表情基本已经褪去,是很平常的神情和语气:“可您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萧言诗顿住。
“那我能,怎么办呢?”她的唇角一点点扯平,“人是不能既要又要的。”
“我认为应该是,”姜温柠说,“您最想要什么。”
“……好大的口气。”
萧言诗又一次眯起眼睛:“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吗?”
这话有点儿像阴阳怪气。
然而姜温柠却仔细思考了一下——下楼时,萧言诗因为转弯下意识回头,看到有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女孩的发梢上。
她眼神柔和:“好像……确实。”
确实很幸福。
萧言诗眸光一闪:“哪怕网上还吵得要命?”
姜温柠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笑了笑:“嗯。”
*
姜温柠本以为确定关系这事儿也不难,但《旅人》的拍摄进度比她,甚至其他人想象得都困难许多,甚至,这算是他们大部分人进圈子工作以来待过的最艰苦的一段时光。
剧组离开山城后,路上的拍摄一直持续到十一月末,从最热到高海拔转冷,除了高温时停下来,其他时候根本没有休息。
不仅是拍摄过程中的昼夜颠倒,低海拔时夏天湿热,周毅和钟立恒都是北方人,热起来非常不适应,往高海拔走之后,光照变强,暴露在太阳底下的公路上拍摄也不好受。
过程皆是实景,基本在公路或者不那么发达的地方,环境不算好差,剧组最开始还有狗仔在后面跟踪,后来大概是觉得实在太苦,大部分也跑了。
——夏逐和江霆的事才算是在网上真正沉寂了下去。
姜温柠倒没有松了一口气,因为剧组最大的困难——季予的拍戏习惯,使得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不断重复的过程里,困难程度和血压直线上升。
比如什么因为光照太强,发现演员们被晒黑了一些,便要求他们按之前的肤色重拍前一天好不容易拍完的内容。
整个造型团队苦不堪言,全网找防晒秘诀,给几个演员补妆。
哪怕主演的性格都还行,但哪怕是最会说话的周毅有时候也累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叫姜温柠觉得他们这辈子是不会和季予合作第二遍了。
姜温柠也很忙。
她是导演助理,原本的工作就很多,然而剧组上了高海拔偶尔有人高反严重,她还得兼职一下,每天都起得最早、忙到最晚。
夏逐作为主演自然也忙,更不用说剧组辗转小城市换酒店人多眼杂,两人一直没住在一起,可能好几天下来都没机会说上一句话。
明明在一个剧组,却硬生生有了异地的错觉。
……
就这么四个月过去,他们拍到了郑三和方途抢车钥匙的一段高潮剧情。
——郑三说好带车上的人上雪山,然而一路上却拖拖拉拉,在多地停留,不仅只顾着吃喝还想带着两个倒霉孩子去小巷子里嫖,赵百度得知后一边扶着眼镜拿出手机,百度出相关法条准备念给其余两人,转头被郑三一个闷棍砸晕在大巴上。
方途敏锐发现郑三这一手太过熟练,不像是个普通司机——于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方途确认了郑三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雪山,他骗了投资人要带团,收了三十万并全放在了大巴底下,打算糊弄车上的人,找机会卷钱逃跑。
这场戏就是两人在你猜我我猜你之后摊了牌,在路边扭打起来,方途当然打不过郑三,被撂倒在地,手里的包也被拿走。
剩下两个人站在公路上,眼看着要被扔下,然而郑三打开方途的包却发现里面压根没有车钥匙——只有赵百度平常用的小天才手表,正滴滴叭叭响个不停。
郑三猛地扭头,就看到方途扯着赵百度,两人拿着车钥匙拔腿就跑进了不远处的小县城。
他接下来当然是下车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三个人在街道里你追我赶。
除了主角视角,这里还有许多其他人的戏份——投资人给郑三那笔钱不是为了庆祝三胎,那是一笔黑钱,他们知道郑三心黑,知道他拿了钱肯定就跑了,于是买了批打手跟着他,打算找机会把这笔钱“抢”回来。
好死不死的是,大巴刚上路不久这位投资人就被查了,这笔钱的去向被供出,警察也顺势在查,方途和赵百度在巷里狂奔的时候两方人正好在小旅馆里对峙,眼看他们闯进来,打手认出了郑三,喊着“钱在他那”,顿时变成了三方的追逐。
更巧的是,之前在旅馆里郑三骗了的□□阿菊也在,阿菊收了郑三的钱,又听信他的话以为方途看上自己了,这一下便找到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