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价值，也是唯一能决定她去做什么的动力。
“学长？”
夏逐忽然发现姜温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
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反应。
——姜温柠知道夏逐是话少的性格，但最近对着自己他基本上是都会有回答，偶尔还会自己主动开口。
但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夏逐却一句话都没说。
“恩。”这时他才像是被提醒了一般，轻声道，“抱歉，在想今晚的戏。你要说什么？”
姜温柠恍然：“这样，我说我要帮你涂药了。”
夏逐“恩”了一声。
她又笑了笑，拆开了一支棉签，沾了棕色的药酒，捏着它往他的脸上抹了一点。
有凉意在唇角已经麻木的地方蔓延。
“对了，”姜温柠一边缓慢地涂着药，一边道，“萧老师给了我冯延导演的联系方式，让您去试试《长风颂》的男配……您知道这件事吗？”
夏逐垂眸望着那只白皙的手，微顿，低声：“张霖给我发了，但我还没看。”
是今天中午发的，他还在工作，就没有仔细看。
“虽然因为是电影，几率不是很大，但毕竟是冯导，”姜温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语气多了丝认真，“我建议学长可以试一下。”
冯延是国内老一辈的电影导演，作品数量众多，成就斐然，是国内观众心中的回忆，也是行业的标杆之一。
不仅是出于成就的考虑，冯延年过60，已经好几年没有拍摄新作，很多人以为他早已退休。
碍于萧言诗在场，姜温柠回来时也没问周念真，只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虽然有些《长风颂》的小道消息，但仍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京市萧家和冯延那一辈艺术家的关系匪浅，姜温柠自然不会怀疑是萧言诗在骗人，而是觉得她透露了一个消息，希望他们能主动争取一下。
姜温柠能从萧言诗的举动中看出她看好夏逐，然而种种限制下，男配似乎确实已经是夏逐这个“新人”能拿到的最好结果了。
也只能说是尝试罢了。
夏逐嗯了一声。
姜温柠认真地把药涂好，直起身又叮嘱了一次：“学长这几天要注意。”
夏逐：“好。”
他应得平静，甚至有些无所谓的感觉，姜温柠正要再强调一下，夏逐那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夏逐直起身，捞过手机，告了声歉，接了电话。
姜温柠做了个“那我先回去了”的口型，才拧好瓶盖，离开房间。
夏逐则是莫名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喂？”
是张霖打来的，一开口便说了《长风颂》的事：“……本来是要拿给诸临风的，现在把消息透给我了，听说还是冯导的收山之作——当然，公司不会出力太多，我们只能全靠运气。”
说着，他又道：“正好《古董铺》快杀青了，我去打听一下冯导的联系方式。”
却听夏逐道：“姜温柠已经拿到联系方式了。”
“什么？”
“萧编剧给的。”
张霖有些意外，转念理解了：“萧言诗？既然是她，确实会有……没想到她们能聊到一块。”
夏逐不置可否，只是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女孩清晰漂亮的五官。
“她知道她的实习期结束了吗？”张霖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今早，张霖问姜温柠实习期的问题时，夏逐的回复是——
【我希望她能留下】
“还没说。”夏逐如实道，“你告诉她吧。”
“也行。其实老实说，你之前反对的时候我还觉着挺可惜，”张霖声音一顿，“算了，不说这个了。”
夏逐知道张霖是想到了什么。
同意和星逢签对赌的时候，他只向张霖提了一个要求——清空那个恋情热搜的全部内容。
他并不在乎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从来如此。
换言之，他是为了姜温柠。
如果初衷是不希望一个素人卷入这种无妄之灾里，但仅是因为这个理由，他要因此付出太多东西，和数年前不过是一句话的帮助截然不同。
……这其中，是有什么变了。
夏逐一时想不明白，只是揉了揉鼻梁，闭上眼时想起那双黑色的温柔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