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逐分手了？”
姜温柠：“……？”
她一脸诧异，莫默却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继续道：“我记得你之前还是艺人助理吧，现在怎么在——”
“……”
姜温柠实话实说：“我辞职了。”
莫默挑眉：“为什么？”
“奶奶生病，家里没有人照顾。”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么？”
“……”
说到这时，两个人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整个工作室好像只有莫默和她丈夫在，因此还主动给姜温柠倒了一杯茶。
姜温柠有一瞬迟疑。
她好像是来工作的，但是莫默三言两语将这件事解决了，然后问起她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老实说，她们两个人别说是朋友，压根都不熟，——甚至于面对着这个气质疏冷的女人，姜温柠都觉得她和苏清染有些相似，都有些叫人心生犹豫的捉摸不透。
不过……莫默身上没有很强烈的压迫感，反而有种“只是聊聊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闲适。
姜温柠不禁勾了勾唇角，慢慢说：“我奶奶她昏迷了几个月，然后去世了。”
莫默一愣：“……节哀。”
“我本来以为我会很难过，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
“因为陪她走完了最后一程？”
姜温柠顿了顿，忽然道：“MOMO老师有什么很在意的亲人吗？”
莫默：“结婚之前没有。”
“……”
怪了，怎么感觉被喂了一口狗粮。
姜温柠稍顿，片刻才道：“最开始到医院的时候，我奶奶醒过一次，她当时可能有点神志不清了，对着我叫了我爸爸的名字。”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去港市发展，却再也没回去过，在她心底深处，她可能一直在等我爸爸回来。”
一直。
莫默眨眨眼：“你觉得你奶奶比起你，其实更在意你父亲？”
“在奶奶去世的前一天，或者几个小时，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很清醒地和我说话……但我始终在怀疑这是不是只是我的脑补，为了安慰我自己，我也等了奶奶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她和我说一些什么。”
姜温柠没有直言，又道：“我意识到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但这件事可能只是我习惯性的想法……我其实不了解她的事情……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靠着这件事自我安慰。”
安慰自己，父亲和母亲两种不同意义的离开并没有什么。
安慰自己也有人关心。
“奶奶一直照顾我，可我到头来却根本不清楚她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姜温柠说到这儿，轻轻叹息，“她去世了，我没有了可以依赖的人……总会想要找一些替代品，但那样是不对的。”
“……我希望自己能再成熟一点。”
她有时候有点分不清自己对夏逐的感情。
自然是“喜欢”的，可这喜欢又到了哪种程度？
在她的印象里，夏逐对自己足够好，可到头来，她和对姜奶奶一样，也从来不了解他。
他轻描淡写地说过，他不过节日、家里只有一个残疾的母亲、对这个圈子极端不信任……但却一直坚持。
一定有什么理由，但就像他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一样，他也没有说过这些。
这是一个“死局”。
也是一个困境。
每个人在人生中好像都要面对一次或者很多次这种事情，情绪纷扰，看不到前路。
但在一切有转机之前，她希望自己能再多成长一些。
至少，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姜温柠说完，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于是有些抱歉道：“这些话有点奇怪……我可能比较矫情。”
莫默淡淡：“倒也没有，就是蛮老实的。”
姜温柠：“……”
这勉强算是夸奖吧。
“我家基本没有人为别人考虑过。”莫默说。
姜温柠微怔。
她家——那个港市苏家？
“如果不把全部力气放在自己身上，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很可悲。”
莫默的语气直白得不像是在说自家的事：“我没有你那样的奶奶，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重视自我……如果这也能算经验的话，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挺好的，毕竟每个人都得先是一个个体。”
姜温柠沉默了许久，如释重负：“……谢谢您。”
莫默也勾了勾唇角。
她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你爸爸在港市是什么工作？”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
虽然苏家在港市的影响特别大，但也不至于谁都认识吧。
何况父亲去世的时候，姜温柠的年纪还很小，其实对那些事情都没什么概念，等忘记之后更是如此。
“他以前是艺人经纪。”
莫默的表情变了变。
姜温柠：“怎么了吗？”
莫默沉默半晌：“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
莫默没有多解释：“希望我没有多想。”
这个话题没能继续，姜温柠看了一眼时间，也没打算多待，确认进度后便发给了季予。
发过去的时候，莫默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不用了，我在想现在回去的话回家还能看一部电影。”姜温柠笑着道。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