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蒋乔栖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把林晟榆从后座拉了下去。乔念坐在车里看着他们走远。
车外路灯昏黄，街道偏窄，道路两侧可见并不茂盛的梧桐，有种老味道。乔念微微倾身瞄了眼车内导航，位置在市中心区域，想来是城中未拆迁的老房子。
林晟榆到这里来，想必是见他父亲那边的长辈。
车内温凉舒适，乔念又看了会儿手机，感觉没意思。尽是些不熟悉的校友发来的撩骚信息，她无聊时会随便看看，但不回复。刚才路上看了很多了，现在有些烦了。见蒋乔栖还没回来，她便下车，想着看看周边什么样儿。
所幸，外面温度降了下来，没她想的那么热。乔念在车子周边溜达着，于不远处的路口瞧见了蒋乔栖。
他站在一个摊位前，和一个女人，不知聊着什么。很快，又有一个男人杀气腾腾地向他走去。乔念心下一惊，双脚不自觉地向蒋乔栖那边走去。
她赶到时，正好帮蒋乔栖挡下了栗子弹攻击。乔念属实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往蒋乔栖身上丢栗子。
杵倔横丧的男人甩了栗子后，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勾引他女朋友，不要脸小白脸之类的。
刚被栗子砸了脑袋的乔念瞬时怒火中烧，挥手就给了这男的一拳。鉴于是对方先甩栗攻击，乔念也就放下心来出力反击。完后又刻意地甩了下头发，底气十足地痛斥道，“想碰瓷啊，没门！”
乔念已从男人的狂吠中理出事情的大概。
被揍了的暴躁男反应过来，怒叫道，“你tm泼妇！”
他想要动手，但蒋乔栖立时挡在乔念身前，抓住了暴躁男的衣领，也好似扼住了他的咽喉。
暴躁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松开他，别碰他，脏死了！”乔念拉开蒋乔栖，然后睁大眼瞪着男人，“我在那边目睹了全程，你诽谤造谣打人扰乱社会治安，我现在就报警！”
这时有人过来充当和事佬，劝慰暴躁男，也不知这热闹他看了多久了。暴躁男的女朋友此时正在一旁跟他闹脾气，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嫌弃来，该是觉得丢人了。
如此热闹的场景，乔念回过神，警觉地看向周围，怕有人录像。
乔念刚刚说的那些话，并非没收住不理智想要撒泼。只是她那一拳下手不轻，因此须得做出胸有成竹正气凛然的样子来。
蒋乔栖不能让人白骂，她出完气后也要全身而退。
“帅哥，擦擦鼻子吧！”卖板栗的大姐说着拿出纸巾递给蒋乔栖。乔念这才注意到，蒋乔栖的鼻子里有血正在流出。
乔念惊呼，“是他打得吗？”
她这一声，吓得暴躁男拔腿就跑，生怕把他扣下来负责任。
乔念一心二用，忙问卖板栗的大姐，“姐姐，他付钱了吗？”
板栗大姐，“付了付了！”
乔念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给蒋乔栖拂拭鼻血。她也用了一张搓了搓自己的手。才刚打了那个男人，现在想想觉得恶心透了。
她还算幸运，追求者中没有这么下头的男人。
听卖板栗的大姐说，乔念才知道，原来蒋乔栖想买糖炒栗子，可最后一份被那个女生买了。于是蒋乔栖问女生，能不能100块钱卖给他。
女生以为蒋乔栖在跟她搭讪，想加微信，便故意讨价还价调侃起来。之后她男朋友出现，就发生了乔念看到的那一幕。
板栗大姐看着乔念啧啧感叹，“小姑娘你一出现，那个女孩子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
“你没来之前，她在这边跟你男朋友说这个那个的，诶唷~想什么呢她！你这么漂亮，男朋友怎么会撩骚别人呢！”
乔念打断大姐，解释道，“不是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大姐意味深长地笑笑，“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晓得啦，可别再说是兄妹啦~”
“……”
乔念无言，都不敢看蒋乔栖了，当然更希望他没听见。
不过板栗大姐也蛮有趣，不仅人设立体，语言也是集全国各地特色于一体。短短几句话，山东上海湾湾的味儿倍儿全。
最终，板栗大姐卖给蒋乔栖一些生的栗子，又赠了炒栗子用的石英砂。
路上，乔念还在担心蒋乔栖的鼻子，他却问她，“晚饭吃了么？”
乔念大脑急速运转，寻思蒋乔栖是知道她晚上没吃什么，还是他自己饿了想吃。
“吃点……也可以。”乔念道。
她觉得这应该是蒋乔栖想听的回答。
蒋乔栖带着乔念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了小吃街。时值夏季，露天大排档在餐饮店外支起，鳞次栉比。
乔念觉得新奇，这竟然是在上海。
她当真是见识少，以为上海就是黄浦江边霓虹灯下的样子。不见人间烟火，一切皆为过客，只有名闻遐迩的国际大都市千古不朽。
其实有些东西存在与否，全然取决于个人内心。就像蒋乔栖，乔念一直认为他很可怕。她在心里给蒋乔栖立了个冷血的人设，以为除了自己，旁人也怕他。
实际上呢~
林晟榆会跟他开玩笑，陌生人也敢在他面前装比。
乔念开始反思。
是不是自己太无趣心理素质又差，才会对蒋乔栖如此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