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到来，乔念开始上线下的考研冲刺班。此前她在网上买了政治和英语的网课，听了一段时间，找找感觉。英语她没有问题，从小就学，甚至法语日语她也可以正常对话。过去的真题做了几套，都是高分，故此她打算把精力放在政治和专业课上。
线下冲刺班的上课地点是在报考学校的阶梯教室，开课第一天，蒋乔栖开车送乔念去的。
中午，他又在校外等她吃饭。
蒋乔栖罕见的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装，搭配某牌经典款黑色板鞋，外套领子拉到顶。乔念刚出校门，就见蒋乔栖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非常像校园剧男主。
乔念被惊艳了一下下，不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这天气，他不热吗？
因为刚放暑假，很多学生还未回家，校外餐馆生意依然红火。乔念对这片也不熟悉，两人沿街走了很长一段，才看到一家有位置的米粉店，便进去了。
两人落座后，乔念扫码点餐。她把手机递给蒋乔栖，让他先选。
蒋乔栖点的很快，似乎都没有滑动页面。乔念也没在这家吃过，就随便点了份。
乔念注意到，都点完餐了，蒋乔栖的外套拉链还没有放下来，似乎对周遭环境存在着戒备。
乔念恍然，刚刚她一心找有座位的店，忽略了这位少爷的喜好。于是紧忙找补，“你大学的时候，都去哪里吃呀？”
“一样。校外，或者食堂。”
乔念点了点头，稍微松了口气。看着蒋乔栖与大学生无异的打扮，她想到了林晟榆在英国花里胡哨的生活。
无论小说中，还是现实里，大户人家的孩子不都出国留学的嘛，蒋乔栖为什么没有。
既然每天都要见面，乔念也该多了解一下这位室友了。像记者采访就像吧，不问又怎么了解呢。
“你为什么没有出国留学？”乔念问。
“为什么要出国留学？”
蒋乔栖近乎脱口而出的反问，让乔念措手不及，羞愧难当。
蒋乔栖接着说了句又红又专的话，“我们国家发展的很好，学校也不差。国外的学历代表不了什么，未来如何，还是要看个人。”
乔念灰溜溜地点头，表示赞同，“对对，确实是这样。”
看来蒋乔栖是个务实派，乔念想着，自己在精神层面和个人能力方面都与之差了一大截。聊到这里，她有些不敢看蒋乔栖了。
乔念眼睛滴溜溜地转，瞟向别处，恰与斜前方一个男生对视上了。乔念刚要移开目光，就见对方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乔念立时回以同样的问候。
蒋乔栖顺着乔念的视线看过去，问道，“认识？”
“应该认识吧。”乔念想了想，“今天上课前，老师让做自我介绍了，或许是一个班的。”
“班级人多吗？”
“你不知道吗？”乔念纳罕，不是他帮忙报名的嘛。“就二十几个人。”
“这么多？要不要请私教？”
“不要！”乔念摇头。本想说别人都可以，她又不是智障，没必要搞特殊。不过转念一想，这样说就像她很有把握一样。于是只说，“人不多的。这样还能认识一些同学，挺好的。”
他们点的米粉送上来了，蒋乔栖也把他的衣服领子拉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蒋乔栖换了套运动装。依然黑色，但边线处有三条白杠，鞋子也是同系列的，乔念觉得像校园剧里的高中生。
不过当下这个气温，他不热吗？
这次是蒋乔栖选的餐厅。他开车载着乔念来到距学校两公里左右的本帮菜馆，里面装修华丽，冷气足，也安静，是校外小店没法比的。
菜单是老式的带图册子，一人一本。乔念翻开，好家伙，菜品价位果然很高！
前段时间在家学习，外卖都是蒋乔栖点的，乔念知道肯定不便宜。以前他们一家出去吃饭，去的都是比这更高级的餐厅。那会儿乔薇和蒋玄臣都在，乔念觉得很平常。
现下，她和蒋乔栖都是明显的学生打扮。就像俩小孩来吃大餐，略显奢侈。
想到这儿，乔念意识到，蒋乔栖这一身极有可能是在配合她，扮嫩。
乔念不禁窃喜，同时感慨，这男的心机好重……
蒋乔栖没看菜单就点了两道经典名菜。乔念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合上菜单册子，说，“就这样吧，够吃了。”
蒋乔栖：“糖醋排骨不要了，你选一个。”
“嗯？”这也太民主了吧，乔念暗忖，“那我就选糖醋排骨吧。”
果然，他还是喜欢吃酸的。
等菜期间，乔念环顾周围。此时食客不算少，应该有附近学校的学生。
大城市从来不缺裕如豪阔之人，乔念觉得贵，是因为自己很少花钱，一直在蹭吃蹭喝蹭住。虽然身边有几个土豪熟人，乔念却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
可以蹭，但不能蹬鼻子上脸。
再多的，她不该要。
乔念扫视完毕，收回目光，蒋乔栖正在翻菜单。乔念看着蒋乔栖的头发，寻思找点什么话题聊。
蒋乔栖的头发丝看起来特别稳固，好像喷了定型喷雾。
乔念正琢磨着，蒋乔栖抬头，她吓了一跳，脱口道，“你定型啦？”
额，她这是在问什么？
蒋乔栖默了片刻，点头，“杨宜修给我弄的。”完后又补充道，“就是杨洋。”
乔念：“杨洋……是我认识的那个杨洋？”
蒋乔栖：“嗯。他当了健身教练后，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叫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