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的唐筠,看着手里的信封神情失落。
吴骁城轻轻握住唐筠的手,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安慰道:“要是不放心你二哥,回去后我给彭涛打电话说说,他有人脉。”
唐筠有些犹豫她不太想让别人帮忙,吴骁城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没事,彭涛和我是发小,以前家里帮过他家很多,这都是小事。”
听他这样说,唐筠觉得自己分的太清也不好,于是点头答应了。
吴骁城对于唐筠对自己的信任很开心,笑容更明朗了,眼睛也不自己的盯着唐筠看。
坐在副驾驶的老于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的样子,调侃道:“新婚夫妻真是一刻也分不开,待在一起也要粘着,哈哈哈~”
吴骁城被老于笑的不好意思,不自在的松开握着唐筠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坐着。
唐筠见他一副正经样,也默默笑了起来。
见吴骁城被自己说害羞了,老于连忙夸张的自责道:“看我,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们继续,就当我没说。”
老于曾经也是意气风发幽默风趣,却被磨难折磨成了沉默迂腐的老头,平反后才慢慢有了活力。
和唐筠相处久了,对这个学生非常喜欢,把她当作自己人,自然本性也慢慢暴露出来。
到省会时已经快下午了,一行人直接赶到火车站。
老于带着两人往里走说道:“一会儿给你们介绍一个人,是我们机械厂的元老。”
众人走进候车室,迎面走来一个中山装年轻人,看到他们立马扬起笑容。
“苏工、于工,这里。”
几人跟着年轻人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长凳上睡着了。
年轻人小声道:“这几天来上课的人太多,找方老师的人也很多,上午都安排了课,这会儿才有空休息一下。”
几人没有打扰方嘉祥休息,也许是人太多,方嘉祥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看到来人才艰难的坐直身体。
年轻人和苏工连忙上去将人扶着坐好,方嘉祥摆摆手不让他们扶:“我还没老到不能自理。”
坐好后看向几人,扫过唐筠两人陌生的面容,最后定在唐筠脸上。
老于上前介绍道:“方老师,这位同志就是我说的唐云同志和她丈夫吴骁城同志。”
又对唐筠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厂的元老工程师方嘉祥老师,现在是厂里的技术顾问。”
唐筠上前同方嘉祥问好:“方老师您好。”
方嘉祥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问道:“小于拿来的图纸是你画的?”
唐筠没想到方嘉祥这么直接,怔愣了一下才回道:“是的”
方嘉祥点点头:“一会儿火车上细聊。”
“好的”唐筠连忙答应。
很快火车到了,嘉省的工作人员走了工作人员通道,让东省的交流人员先上了车。
车票是嘉省政府安排的,几人分了两个软卧车厢,刚坐下方嘉祥正想和唐筠说什么,苏工便悄悄的从包里拿出几张图纸递给他。
方嘉祥疑惑的接过图纸,在苏工和他耳语几句后连忙取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
在看了十几分钟后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唐筠:“还有详细的图纸吗?”
唐筠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画完,方老师需要的话我可以现画,细微处可能会有误差。”
“没事没事,我们边画边讨论。”方嘉祥不在意的摆摆手,让人取出自己包里的画纸和铅笔。
唐筠开始写写画画,方嘉祥在一旁仔细看,于工和苏工也聚精会神的看着。
吴骁城是包厢里唯一的一个外行,他无聊的走出包厢透气。
刚出门就见马勇军和邱远站在窗户旁抽烟,见他出来马勇军也给他递了根烟。
吴骁城没有烟瘾,但为了和战士打成一片也不会拒绝发给他的烟。
邱远掏出洋火给吴骁城点烟,这时旁边车厢走出个男人也在掏烟,见他们站在那儿抽烟,很自来熟的走过来。
“兄弟,借个火。”
邱远又划了一根火柴帮他点上,几人很自然的站在一起抽烟,陌生男人有些烦躁的说道:
“好不容易坐次软卧,没想到遇到一家子逃票的,还不能告他们,告就举报你搞阶级主义看不起农民,呵,真是倒霉。”
吴骁城三人相互看看没有接话,这话可不敢接,那人似乎只是想抱怨一下,又说了几句,几个男人便聊起了其他话题。
“哎呀,你给弟弟留些,这可是奶粉!”男人出来的包厢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喊声。
“奶粉?”抽烟的男人面色紧张的回去打开包厢门,看清里面的情况愤怒大喊“谁让你们动我的包的?!”
男人冲进去没多久就传出吵闹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你包里这么多奶粉,孩子吃点儿怎么了?”
“这是我的东西,你动了就是偷!”
“什么偷啊!谁偷了!我看你就是资本主义的走狗,这些东西都是你拿来倒卖的!”
“我有没有倒卖公安自会查清,你偷我东西是我亲眼看到的!我现在就找公安把你们找起来!”
“你敢 !”
“你干嘛!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
“哇哇哇~娘~”“哇哇哇~~有坏人~”
包厢里吵闹的越来越激烈,吴骁城三人也不好再无动于衷,上前去查看情况。
周围一些听到声音的乘客也出来看情况,马勇军见周围人越来越多,收回脚步在唐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