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家庭。 老教父有三个儿子,除了没结婚的三哥,其他两个哥哥也有了家庭,大哥有两个男孩,一哥有一个女孩,一家十几口人都住在一起,对于绘梨而言是没办法想象的事情。 房子很大,还有一个超大的花园,一打开花园的门,就看见一只狗狗朝她扑过来。 是金毛犬,年纪看起来已经不小了,奔跑起来不像年轻狗狗那样迅速敏捷,坐在她面前吐着舌头看她,像是一个小孩。 绘梨试探着摸摸它的头,得到了摇来摇去的尾巴,和围在脚边,兴奋的汪汪大叫。 接着是两个少年,他们明显是双胞胎,穿着白衬衣,黑色背带裤,头发是梳理整齐的大背头,看得出来精心捯饬了一番,也是风流倜傥的小帅哥两枚,但脸上的表情莫名显得有点憨。 见她朝自己走过来,他们愣愣地张大嘴,互相肘击了一下对方的手臂,才磕磕绊绊地喊她姑姑。 这、这么高的吗?绘梨瞪圆眼睛,她还以为等着自己的是两个小侄子呢。 “姑姑……” 后面是一个抱着玩.偶的小女孩,眼眶红红的,把手里的兔子玩.偶递给她,跟她说欢迎回家。 “嗯……”绘梨接过玩.偶,避开他们的目光,尤其是小侄女红红的眼睛。 毕竟自己不是他们走丢多年的姑姑,过去的这么多年也一直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在对于他们的心情,也有点不能体会。 而且她所谓的回家,只是和黑衣组织的杀手一起扮演夫妻,让他通过教父女婿的这个角色,顺理成章地加入这个家庭,取得信任而已。 想到这里,绘梨就变得有点心虚,低着头什么也不敢看,一路被三哥牵进了屋子。 屋子里人很多,像是为了避免给她压力,大家没有正襟危坐地看着她,和她谈话,而是让琴酒带她去她的房间先休息。 这让绘梨感到轻松了许多。 她的房间在三楼,推开门首先是一间书房,靠着墙打了两面书柜,还有一张非常大的书桌,上面空空如也,他们并没有为了好看,就买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填充进去。 侧面是一个超大的飘窗,上面垫着垫子和几个抱枕,现在是冬天,但窗外的太阳还是透过百叶窗洒了进来,折射出油画般的光影,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无比舒适。 恍惚间,绘梨好像看见一个小女孩蹬蹬蹬跑进来,看也不看最前面的会客区域,一股脑往飘窗上面瘫,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然后银发男孩追过来,半跪着脱掉她的鞋子,沉默地当她唯一的听众。 胸口发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淌出来,一种陌生的情绪攥住了她的心绪,让她停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是……幻觉吗?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呢? 腰被扣住,接着他把她抱起来,带她走到飘窗前面,问她要不要泡澡。 绘梨揪紧袖子,抬眸看他,没说 要还是不要,琴酒像是很了解她的生活习惯,把她放在飘窗上,然后沉默地走进了浴室。 来到西西里,他身上那种骑士的特质好像更明显了。 绘梨趴在飘窗上,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想,说不定很久以前,琴酒也谈过一个真正的女朋友,真正地爱上过一个人,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女孩子的心思,那些温柔的眼神又怎么会这么真实,叫人找不到一丝破绽呢? 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琴酒这个人,现在对于警方来说实在是太过神秘了一点,就连他的年纪,他们都不太能够确定,如果能够从琴酒的过去着手,收集到足够信息的话,她就已经做到非常有价值的事情了。 没多久,琴酒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她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他没说话,坐在她的身边,好像并没有发觉身边的人在想着要怎么收集资料,逮捕自己。 下午的阳光非常暖和,因为太舒服了,她想着想着就打起了瞌睡,眼皮打架,满脸困意,个子小小,像是一只可爱的圆滚滚。 银发男人凝视着她,一动不动,像是摆在这里的,亘古不变的一个摆件。 半夜,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 绘梨来到了陌生的新环境,根本睡不着,左右看了看,没看见琴酒,于是悄悄掀开被子,凑到门口偷听。虽然感觉这样有点像是一个小贼,但她经过一段时间的卧底生涯,已经适应良好,黑暗视觉和听力也已经被磨炼了起来。 “你吓唬她了?” “▉()” 琴酒好像又变得欠揍了起来。 “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大哥显然被他激怒了:“卑鄙无耻的小崽子,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你要记得,你只是一双手套而已,绝对不会成为她的丈夫。” “是吗。” 琴酒的回应很冷漠,就好像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我已经是她的丈夫。” 像是很重要那样,他补充道:“她认可的丈夫。” “你明明知道,上一次你们只有两个人,那只是她迫不得已的选择而已!她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有了一个新的家,你不应该再打扰她。” “迫不得已?” 像是被这个词汇戳伤了,琴酒的语气也变得更有攻击性:“是啊,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尊敬的弗洛德先生,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