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风倾雾站稳,下一瞬,冰凉的枪口就已经抵上她的太阳穴。 风倾雾忽地僵住。 “把枪扔了。” 薄易一手紧紧禁锢着风倾雾,一手用枪指着她,看着霍靳寒冷冷的道。 那一瞬。 霍靳寒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风倾雾眼底的神色。 震惊而呆滞。 下一秒。 霍靳寒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扔了手里的枪。 跟着而来站在一旁的林南,迅速捡起了霍靳寒扔在地上的手枪。随后一秒也没停顿的拉开保险,将枪口对准了霍靳寒。 “薄易。” 对于一旁的危险霍靳寒恍若未觉,他俊美深冷的脸上沉冽如深潭,偏偏语气格外平静,平静之下透着警告意味,“不要把枪口对着她。” “不对着她……” 薄易慢慢悠悠的重复这几个字,下一瞬,声音陡然沉了下来,“那就你来承受。” 尾音一落。 “砰”的一声。 一颗子弹精准无误的打中了霍靳寒的右手臂。 ——刚好不好,就是他几分钟之前拉住风倾雾的那只手。 紧接着,一秒的停顿都没有,另一枪打在了霍靳寒的右腿上。 瞬间。 霍靳寒身体承受不住的摇晃了下,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而他身后,林南手中的枪始终对准了他,就等薄易一声令下。 “霍靳寒!” 风倾雾看见从霍靳寒手臂和腿上流出来的血色时,瞬间慌了神。 她甚至忽略了薄易前一秒还拿枪对着她的事实,转头看他,语气里难得的带了急色,“薄易,他的血型特殊,很稀少很稀少,稍微流血过多就会没命的……” “薄易,放过他,好不好……” 风倾雾跟往常一样伸手攥住了薄易的衣角,只不过触及之处全是湿透了的雨衣。她手一攥,如溪流般的雨水从她指缝淌过。 冰凉刺骨。 “血型特殊?” 薄易低眸看着风倾雾,他脸上的神色像是没变,但眼底一瞬浸满了寒戾。悠悠出口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又凉彻刺骨。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血型你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话间。 薄易又抬起了手,枪口再次对准霍靳寒。 但他还是盯着风倾雾,慢条斯理的声音像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你说,下一枪开在哪里?” “心脏?” 枪口对准了霍靳寒的心脏。 几乎是后一秒,站在霍靳寒身后的林南,手下的枪同步动作。 “不要!” 薄易扣下扳机的那瞬间,风倾雾想也不想的,用力推开了薄易拿着枪的手。 “砰。” 枪口一偏,打在了一旁的墙上。 看着灰白墙上一个黑黢黢的小洞时。 风倾雾心底骤然一松。 幸好…… 风倾雾转而看向薄易,一双漆黑的眸子清凌凌的,“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跟他没有关系。就算你要算账,也应该算在我身上。” “你急什么。” 薄易微勾了勾唇,淡到几乎没有的弧度冷血残忍,“下一个就是你。” “苏遇尘的墓地在这里,是吗?” 薄易一字一字的道,不疾不徐的声线中覆着格外凉薄的嘲弄。他慢慢悠悠的再次将枪上了膛。 “薄易,其实是……” 话还没说完,风倾雾的呼吸一滞。 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她额头的正中间。 “薄易!” 一旁几乎站立不稳的霍靳寒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深冷凛冽的声音寒彻入骨,“要是她今天在你手里出了事,自此霍家跟薄家势不两立。” 霍靳寒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的站立,半边身体都染了血。 血从他手臂上,大腿上,一滴一滴的从西装裤脚滴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汇聚成了一小滩的血迹。 从小就作为风倾雾血库的存在,除了给风倾雾输血的时候,他就没让自己受过伤。 在活着的这二十多年中,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听见霍靳寒的话,薄易不为所动,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薄家对于他来说,以前都是可有可无,现在更是。 “林南。” 薄易沉下了声。 “走!” 林南的枪一直指着霍靳寒,听见薄易的吩咐后就立刻要让他出去。 霍靳寒堪堪站立在那里,他深黑如森潭的视线从林南手中的枪一扫—— “你可以试试是你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薄易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没有看霍靳寒,却好像已经预判了他下一步动作。 适时。 风倾雾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霍靳寒,你先离开。” 静了静。 “如果你以后见到我哥哥,告诉他,我很想他。” 风倾雾眼睛看着薄易,话却是对着霍靳寒说的。 话音落。 霍靳寒漆黑如墨的瞳孔骤然一沉,“我们可以一起……” “林南!” 薄易陡然响起的声音冷冽到极致。 下一瞬。 霍靳寒的肩上中了一枪。 这次他是没受住,猝不及防的朝前踉跄了好几步。 堪堪稳住身体后。 喉间那股腥甜被他生咽了下去。 因为额头被枪抵着,风倾雾无法转头查看霍靳寒的情况,她垂在身侧的手却止不住的轻颤了起来。 薄易扫了她一眼,低沉的声调不疾不徐,却字字布满寒戾,“怎么,心疼了?” 风倾雾看着她面前的男人,从看见他出现在这里时的忐忑不安,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所有的情绪都渐渐冷却了下来。 “心疼什么?” 风倾雾看着薄易,平静的问,清冷的声音里没有半分的起伏,连看他的眼神都很静。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的身体从小就是我的活体血库,一直到我十八岁,他跟风家的雇佣关系结束,我自然……” “自然会在十八岁之后,嫁给他。”薄易突然打断她的话。 话音落。 风倾雾瞳眸一震,看向薄易的眼神中明显有不可置信。 他怎么知道? 薄琛…… 肯定是薄琛告诉他的…… 风倾雾心底慌乱,面上却很镇定。她顺着就把早就想好的说法,也是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那只是我随口一说的。” “当时他跟着我在圣安学院上课,能够进入那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是因为他的身份经常遭人非议,所以我才那样说的……” “有千千万万的身份不用,偏偏给他按了一个未婚夫的名分?” 薄易黑眸盯着她,“是因为心底慌乱,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