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视线基本都在风倾雾身上的傅尧,见她目光顿住了,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不远处。 一排修剪整齐的盆栽下,静静躺着几块黑漆漆的,凌乱而不起眼的石头。 傅尧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可吸引目光的。 “没什么。” 风倾雾温声开口,“已经拜过寿,我就不给傅老再打招呼了,我先离开了。” “我送你。” 傅尧下意识的接了句。 “不用。” 风倾雾眉眼温淡,拒绝了,“外面有车在等我。” “那……加个联系方式?” 傅尧看着风倾雾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坚持,“我下次去找你。” 闻言。 风倾雾垂着眉眼,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先生不太喜欢我跟其他人接触。” 许是风倾雾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认真又安静。 一时之间,傅尧竟然分辨不出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而刚好起身,走过风倾雾旁边的薄易,脚步微微一顿。 察觉到熟悉气息袭来时。 风倾雾下意识的抬了抬眼,对上男人那双熟悉的眼。 漆黑深邃,但依旧凉薄得不带任何温度。 “薄……薄少……” 跟其他人一样,风倾雾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却不想。 薄易恍若并没有听到般,径直从她身边离开,脚下一秒也没有停过。 带起一阵薄凉的寒风。 跟在薄易身后的顾野,散漫不羁的。 他看见傅尧就要怼上几句,“认识你这么久,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还挺厚的?” “别人都说了有先生了,你还纠缠不休的,别到时候玩火自焚。” 傅尧懒洋洋的道,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说话的语气。 “关你屁事!” 差不多家世背景长大的,傅尧向来也看不惯顾野,“老子愿意!” 闻言。 顾野轻啧了声,“口味真重。” “……” 没打算忍了,傅尧撸起袖子就准备揍顾野一顿—— “今天是你爷爷大寿的日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顾野避开了一步,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一旁的风倾雾,微微顿了顿。 然后立刻就去追薄易去了。 …… 顾野走后。 一旁安安静静站着的风倾雾,也朝傅尧微微颔首,“我先离开了。” “哎……联系方式……”还没给呢。 傅尧看着头也不回就离开的风倾雾。 生平第一次在女人的事情上,产生挫败感。 他半眯着眼,伸手抚了抚自己优越不羁的帅脸,兀自怀疑道,“难道是最近会所去多了,魅力下降了?” 但他记得他一到会所,那些小姑娘,还不是一窝蜂的朝他怀里钻? 不经意间。 傅尧视线触及到,刚刚风倾雾目光停留过的那几块石头上。 像是无聊,他走过去伸脚踢了踢。 黑漆漆的。 质地粗糙,表面纹理不清。 跟普通石头也没什么区别。 她宁愿看这几块丑不拉几的石头,也不愿意他这么帅气的一张脸? 因赌石失败损失三千万,徐家大小姐崩溃哭腔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傅尧烦躁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专业切割赌石的师傅,收起工具准备离开。 “等等!” 傅尧叫住了他们,“过来把这几块玩意儿,也给我切开看看。” 他纯粹是无聊,打发闲暇时间。 在傅家的地盘上,傅家二公子的话,自然不会有人不听。 随后。 那切割师傅,当即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拿着工具走了过来。 “好的,傅二少。” 一旁正稳着宴会局面的傅家大公子傅斯瑾,闻声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又收回了视线。 对于自家弟弟,傅斯瑾向来纵容他。 秉着对傅家二公子的尊重。 切割师傅也是很小心翼翼的,对待那几块看起来就很普通的石头。 一刀切下去。 依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站在原地的傅尧见了,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口里还在嘟囔着,“我就说,不过就是几块普通的石头,也不知道她……” 傅尧的话还没说完,耳旁就传来切割师傅震惊的声音。 “翡翠!” “傅二少,里面有翡翠!” 刹那间,傅尧蓦地顿住了脚步,“什么?” “傅二少,您看。” 说着,切割师傅将切了一刀的原石,递到傅尧面前,“里面有翡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种类,但通体绿色,水色清亮,也没有任何瑕疵……” 有离得近的人,听见切割师傅震惊的话音,也跟着围了过来。 “……开出了翡翠,不会吧?” “感觉也就是普通石头?” “就这么巧,让傅二少看上眼了?” …… 怔了几秒后。 傅尧看着原石中心的隐隐透亮的绿色,好似才反应过来,“看看其他的。” “好,好的。” 切割师傅激动不已,立刻就去切另外两块石头。 十多分钟后。 那三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头,中心都开出了翡翠。 通体水绿,色泽纯正均匀。 只是中心的一点,并不大。 但做几对耳坠,绰绰有余了。 “这……” 一时之间,在场围观的人都沉默了。 徐家大小姐三千万买来的石料,都没开出一块完好的翡翠。就这傅家盆栽里随随便便的几块石头,就可以开出如此莹润的绿翡翠…… 难道豪宅养玉? “这傅二少的眼光,果然不一般。” 静寂了好半晌后,才听到人群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而不远处正崩溃的徐家大小姐,听见这边的动静后,也带着一双哭红了的眼围观了过来。 “这……不……不可能!” 看见那石头中心点点莹润的绿色时,徐家大小姐想起自己那花了三千万好不容易才买来的石料。 心理没承受住,当即昏了过去。 傅尧看着那一幕时,脸色也难得的怔了怔。 他想起风倾雾不看其他盆栽旁的石头,目光偏偏落在这三块上…… 应该……是巧合吧? …… 风倾雾从宴会厅出来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宁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准备给她打电话时。 风倾雾才记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存她的电话号码。 在薄家,她们还没有要到打电话的地步。 风倾雾眉眼微垂,回忆着长宁是什么时候不在自己身边的。 眼前。 忽地停下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 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