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留疤,也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 薄易低眸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怨言和后悔的风倾雾,听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落下。 他目光深了深。 “都说了不会让你留疤,就肯定不会留。” 薄易淡淡的开口。 他准备将风倾雾放在床上,“你先休息。” “你呢?” 风倾雾低着声问了一句。 本来就是随口问的,但落在薄易的耳里,显然就是想要他陪,但又不太好明说的模样。 “想我留下来陪你?” 薄易黑眸幽深的凝视着她,嗓音低沉。 “……” 她都痛得不想说话了,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再应付他。 闻言。 风倾雾轻摇了摇头,长睫微敛,声音虚弱又无力,“我没关系的。” “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风倾雾就疼得止住了音。 紧紧只是说句话的间隙,风倾雾就能感受到后背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针刺进来。带出血肉混着冷风。 “痛就少说话。” 薄易盯着她惨白到极致的脸蛋,无端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低淡的嗓音不辩情绪,“不就是留下来陪你,就当我打发时间了。” 平时一副看起来不敢靠近他模样,现在受伤了,倒是想要依赖他了。 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反正他现在也没事,看在她替他挡了一骨鞭的份上,勉勉强强遂了她一次愿。 “……” 风倾雾泛白的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静了静。 “薄易,我想躺下休息。” 一直依偎在他怀里,她整个身体总有种若有若无的紧绷感。而且这种姿势,她也并不是很舒服。 闻言。 薄易低眸看她,嗓音低低沉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抱你,跟你休息,又没什么冲突。” 要是她一动,背后的伤口再一拉扯,说不定她能疼得昏死过去。 娇软的小小一团,看着就柔弱得不成样子。 薄易话音落。 风倾雾眼睫轻颤了颤。 但她背后的伤口确实太疼了,疼得没什么力气了,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样的痛。 风倾雾也没再说话,闭着眼,渐渐在薄易怀里失去了意识。 一开始是想休息。 但渐渐的,风倾雾是疼得失去了意识。 安静了好半晌后。 察觉到怀里人已经渐渐睡过去的时候。 薄易低眸,视线落在风倾雾已经明显有湿意的眼睫上。 也没看见她哭。 这是被极致的疼意,硬生生的逼出了生理性泪水? 既然这么受不住疼,还给他挡什么? 上次挡刀子也是挡得毫不犹豫。 薄易落在风倾雾脸颊上的手,无意识的摩挲了下。柔软细腻的触感,让薄易眼底的冷冽也无声无息的散了散。 爱他爱得不顾一切么。 …… 楼下。 因为有薄老动家法的那一出,原本来找薄家讨要说法的傅斯瑾,不得不将这件事情暂时搁置。 但他也不肯离开,只是一人坐在椅子上,极有耐心的等着。 他清隽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没有没有任何波澜。但眼底深深沉沉,浸着能够凝水成冰的寒意。 因为并不明显,旁人看不出来。 傅斯瑾心底还一直想着风倾雾跟薄易的关系。凭借刚刚薄易抱风倾雾的动作,就知道风倾雾不仅仅只是跟薄家有亲戚关系。 亲戚? 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薄家跟风家有任何的往来。 而风倾雾又一直在强调她结婚了……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掠过脑海。 傅斯瑾眼底迅速掠起一抹震惊。 他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准备跟一旁的佣人核实时,就看见薄老下来了。 “斯瑾还在啊。” 薄老走下来,先开的口,语气厚重温和。 “风小姐怎么样了?” 面对德高望重的薄老,傅斯瑾还是勉强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只是语调很淡。 “伤势算是暂时稳住了。” 薄老在主位上坐下,声音苍老而沉,“那骨鞭实打实的打在她身上,估计要修养好几个月。” 闻言。 傅斯瑾眼神沉了沉。 那一骨鞭下去,平常人都得丢掉半条命。 更何况他看薄家主,手下好像也没留情。再加上风倾雾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能够保住命都是万幸。 但。 站在底下的傅斯瑾,径直的看向一身唐装的薄老,声音低沉且严肃,“对于风小姐受伤,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但薄家的大少爷伤了家弟,也是事实。我希望薄老能够代表薄家,给我一个交代。” 提及傅尧的伤时。 傅斯瑾浑身的气场都变了。 凛冽又冷厉,让人无端胆寒。 完全没有以往的清隽温和。 “傅二公子的那伤……是真的?” 明明已经亲眼看见过鉴定报告,但应该是太过于的震惊,薄老还是忍不住的朝傅斯瑾确认。 话音落。 傅斯瑾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在那一瞬间冷得像是寒冬,“这种事情,我还能骗薄老不成?”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不是事实。” 一枪贯穿,薄易也真的下得了手。 那个疯子! 专家亲口说出的诊断结果再一次回响在脑海里时,傅斯瑾垂在身侧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话音落。 薄老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安静半晌后。 薄老让所有人都下去后,才沉沉出声,“如果H国内无法医治,不如送到国外去看看?” “不管用什么方法,薄家都会尽全力配合。” “没用了……” 傅斯瑾的声音忽地低了下去,“所有方法都已经试过了,专家说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彻底废了。 如果刚受伤就送到医院治疗,说不定还有救治的机会…… 但。 根据庄园里的人说,薄易闯进房间动手之后,还让人将傅尧和那个跟他连在一起的女人拖到庭院里。 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们。 任由傅尧身下淌着血,流了一路,也不准人救治。 恍若眼前出现了那一幕。 傅斯瑾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控制不住的攥紧了。他抬眼看着薄老,眼底冷冽,语气里似裹夹着雪山冰原的极寒。 “薄老,傅家再怎么说也是五大家族之一,几十年来我们五大家族都是和睦相处。” “如今薄家大公子不将傅家放在眼里,说动手就动手,说残害就残害。不知道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