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生计,为得是活下去。” 过分了呀! 许止倩见二人这火药味越来越重,于是小声道:“张三,你少说两句,王叔父自有安排。”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张斐霸道地回绝了她。 疯了! 这厮真的疯了! 许止倩只觉自己夹在中间,是两边受气,既是委屈,又是愤怒,我为你着想,你还嫌我多管闲事?真是岂有此理。 只不过碍于她爹和王安石在,才强忍着没有发作,哼了一声,将脸偏了过去。 唯独许遵还照顾女儿的情绪,微笑地点点头,让她稍安勿躁。 张斐的招数,他比较清楚,他不认为张斐已经急昏了头。 王安石皱眉直盯盯地看着张斐,过得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我若举荐你入朝为官?” 许遵微感诧异。 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好嘛。 不过王安石倒是泰然自若,因为在他看来,是一举两得,张斐之才,他个人是非常欣赏,还真想将他举荐给朝廷,并且将此事交于他管理。 张斐断然拒绝:“多谢王大学士的一番好意,但是此事我已经对别人有所承诺,我可干不出背信弃义之事,将所有利益独吞。” 他倒不是不想当官,但是他目前对此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经验,贸然进去,也是很危险的事。 要知道朝中很多人都对他心怀不满,他首先得在这汴京站稳脚跟,脚踏实地,步步为营。 王安石笑道:“也就是说,我若执意为之,那便是背信弃义?” 张斐见他神色没有方才那般凝重,心中是更有把握,道:“至少这不合道义。” 王安石又道:“你方才说,已经向他人承诺,也就是说,你认为我一定会接纳此策?” 张斐点点头道:“是的。” 王安石问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张斐道:“因为我知道,王大学士心里装得是天下苍生,而非一己私利,任何有益于国家之事,王大学士都会义不容辞。” 许止倩终于是松得一口气,心道,这厮虽有时候说话能吓走半条命,但这阿谀奉承的手段也确实厉害得紧啊! 王安石笑了笑:“你也知道相比起个人名节,我更看重天下大义。” 张斐道:“但即便朝廷能够成功,二者所得相差也不会很大,王大学士为了这一丁点利益,而不顾个人名节,试问叫人如何信服?最关键的是,此策是出自我手,这对我极其不公平,王大学士若真这么干,又与强盗何异?” 静!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许止倩吓得已经是屏住呼吸,偷偷瞄了眼王安石,只见王安石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斐,而张斐也是毫不畏惧地看着王安石。 这男人的世界,她真心有些看不太懂了。 过得好半响,王安石突然微笑地点点头:“好吧!既然此策出自你手,那就依你所言。” 看来是赌对了。张斐心中松的一口气,又道:“王大学士,既然朝廷要为此立法,肯定要有些变动,我这里还有一份关于屋税改革的计划呈于王大学士。” 还有?王安石笑意一敛,只觉有些诧异。 张斐向许止倩使了个眼色。 许止倩带着一丝委屈地瞪他一眼,好似说,方才你训得可真是得心应手啊! 张斐赶紧递去两道歉意的目光。 许止倩这才从身旁又拿出一份方桉来,递给王安石。 王安石接过一看,顿时就入迷了,心道,弄了半天,这才是他所献之策啊!这还未看完,他便有些恼火地向张斐道:“原来你小子还留了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