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豪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张斐。 这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小事。 八大茶食人,不与其中一个合作,还有七个可以选择。 只不过他当时比较好奇,为什么张斐要提出这么个要求。 而张斐给出的解释,他其实也是懂的,就是让他闭嘴别问。 ..... “谈得怎么样?” 刚回到许府,许止倩便迎上前来问道。 张斐笑道:“马天豪说已经与相国寺谈妥了。” “这马天豪真是厉害,竟然还能够拉相国寺入伙。”可随后许止倩便又马上问道:“范家那边了?” 其实她要更关心此事,对于张斐丢掉诉讼权,她一直都耿耿于怀,那么多官员还联合八大茶食人,围剿张斐一个人,且还是因为张斐帮李四讨回公道,这令她深感不耻,她也最痛恨这类事。 张斐道:“马天豪已经答应了,今日起,就会与范家断绝来往。” 许止倩稍稍点头:“但这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够见分晓。” 张斐笑道:“用不了多久。” 许止倩问道:“此话怎讲?” 张斐道:“因为房贷一旦出现,必定会刺激房屋交易,而这里面将会产生大量的纠纷,这本是范家赚大钱的时候,如果生意反而变得冷清,这将会极大的刺激范家,我们便可趁虚而入。” 许止倩道:“但是马天豪到底只是一家,所能影响的也很有限。” 张斐笑道:“待房贷落地,马天豪将会垄断这门行当,影响力也将会极大增加,他在这时候断绝与范家的来往,试问谁还敢找范家。” 许止倩点点头,一双凤目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你说待你再去开封府击鼓鸣冤时,那些人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定是如丧考妣。” 张斐哈哈一笑,又道:“不过现在,我们还得赶紧将契约范本弄好。” 许止倩如梦初醒一般,道:“对了,方才王叔父又派人来问,你的契约范本什么时候送去?” 张斐郁闷道:“上吊也得喘口气,昨天才回得信,他今天又来问。” 许止倩一翻白眼道:“谁能想到你的契约会写得那么细致。”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房产契约,更详细得我都能够写得出。张斐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说,动笔的是你。” 他又不是古文专业,笔力是极度欠缺,用当代的手法,去写后世那种极为细致、规范的契约,其实是非常难的。 好在许止倩也算是律法界的专业人士,许多用语那都是信手拈来,这大大地减轻了张斐的负担。 否则的话,至少也得弄上一个月。 就王安石那急性子,非得上门砸人。 在二人齐心协力,终于拟定出一份完善的契约。 马上就给王安石送去。 王安石本就是一个急性子,办事也是雷厉风行,关键这个计划对于他而言,只是试探性的,这大招都还在后面,他不愿意在这个桉子上花费太多时间。 这也是司马光经常吐槽他的地方,司马光为人就非常谨慎,办事严谨,喜欢慢工出细活。 当然,王安石也经常嫌他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干不成大事。 “这...这是契约?” 王安石看着那一沓厚厚的文桉,不禁斜目看向张斐和许止倩。 张斐点头道:“是的。” 王安石又瞧了瞧张斐,“其实...你也可以找人代写,我那日只是随便说说,既然没有天赋,那也不用勉强。” 他真是看都不想看。 虽然他的词,被李清照怼的是外焦里也焦,但是他的文章,那绝对是在整个历史上都数得上号的,他可不是凭借变法跻身于唐宋八大家的。 一份契约,你给我写了几十页纸。 这都不能说是灌水,摆明就是文笔不行,表达能力极其有限,故才写得这般冗长。 一旁的许止倩脸都红透了,极其尴尬地说道:“王叔父,这也是晚辈写得。” “倩儿,这...这是你写得?”王安石不敢相信。 虽然许止倩的文章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但也不至于写成这样。 张斐忙解释道:“她也是按照我的说法写得。” “罢了!罢了!” 王安石也懒得跟这两个小辈较劲,“我先看看,到时我再帮你们改改吧。” 半个时辰后。 王安石放下最后一页纸,神色稍显怪异,尴尬地瞧了眼张斐,“你这契约写得还真是细致,许多问题,我都没有想过,虽觉繁琐,可回头一想,又觉不可缺少,有那么一些道理,不错!不错!” 许止倩对此深表认同。 她在写得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张斐一本正经道:“因为这一份契约是要具有通用性和广泛性,每个人只需签名,以及填写几个数额即可,故此必须考虑非常周全,以免将来发生纠纷。” “通用性?广泛性?”王安石思索一会儿,道:“官府的许多公文、契约也都可以这般做。” 北宋在经济方面是国、私并行,两条腿走路。 也涉及到许多买卖。 王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