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好,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命好!”沈怀孝冷笑道:“他总有倒霉的时候。” 审刑院。 “听闻王安石正在派人调查佃农的情况。” 文彦博向司马光说道。 司马光瞧了眼文彦博,“文公怎么看?” 文彦博捋了捋长须,“我以为王介甫应该清醒了过来,不管他怎么做,这税赋始终会加到佃农头上,只不过他之前言之凿凿,一时找不到台阶下,要不咱们帮帮他,其实这事你我也都清楚,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动,倒也不怪王介甫。” 司马光呵呵笑道:“文公与王介甫接触甚少,不了解此人,此人虽非莽夫,但性子可是执拗的很,他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这夏税他一定会收上来的。” 文彦博皱眉道:“那他就是中了对方的计啊!” “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司马光摇摇头。 这回王安石没有冲动,要求先进行调查,看看那些佃农是否真的有困难。 这赢得吕公著高度赞赏,身为王安石的好友,吕公著太清楚王安石的脾性,就怕他冲动。 他真是全力配合,能动员的人,都给动员上了。 经过连续几日高强度的抽查和寻访,但得知的结果,是令人沮丧的。 “确实有不少佃农生活比较困难,那是因为他们本就承担着高额的佃租,这家中余粮本就不多,而夏税是以钱币为主,如果我们催缴税收,他们只能被迫低价出售粮食,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吕惠卿向王安石禀报道。 吕公著忙道:“介甫,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那些佃农确实生活不容易,这会逼死人的。” 佃农本就比自耕农要多缴佃租,大多数佃农在佃租中,就已经交了一半税赋,如今又要缴税,这真的是要命。 吕惠卿道:“可是这与朝廷无关,是那些地主所为,他们至少拿得朝廷一半的税赋,凭什么由朝廷来承担这损失。” 吕公著道:“这我也知道,但这事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吕惠卿心想,你这慢慢,那肯定没了下文。 但他也不好跟吕公著争。 王安石瞟了一眼吕公著,又向吕惠卿问道:“你们没有去跟那些地主商量吗?” 吕惠卿无奈道:“如何没有,但是没有任何收获,他们拿着契约,表示他们按照契约办事。不但如此,他们还说。” 王安石皱眉问道:“他们还说什么?” 吕惠卿道:“他们还暗示,这都是因为朝廷税赋太重,导致他们也无余力帮助佃农,希望朝廷能够轻徭薄赋。” 其实这就是暗讽王安石不顾民生,为国敛财。 王安石冷冷一笑:“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吕公著赶忙起身,“介甫,你去哪里?” 王安石不予理会,出得开封府,就直奔皇宫而去。 “先生是有何急事要见朕?” 赵顼听到王安石有急事禀报,都顾不得用膳,急急忙忙就来到殿内,都有些微微喘气。 可见赵顼依然还是非常看重王安石。 王安石拱手一礼:“陛下可否借臣一万贯?” “一万贯?” 赵顼愣了愣,道:“先生要一万贯作甚?” 王安石什么性格,他清楚的很,虽然他为国敛财,但他个人视钱财如粪土,完全没兴趣。 王安石道:“若陛下愿借臣一万贯,臣保证至少归还十万贯税入。” “啊?” 赵顼傻眼了。 傍晚时分。 汴京律师事务所! “真是累啊!” 张斐站在门前伸展了的双臂,又回头向里面喊道:“芷倩,快点,马车到了。” “马上。” 里面传来许芷倩的声音。 过得一会儿,许芷倩捧着一沓文案,急忙忙出得门来,“走吧!” 说完,见张斐不答,偏头瞧他一眼,只见张斐望着左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王安石骑着马往这边行来,后面还跟着三辆驴车。 这一幕,也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停驻观望。 过得一会儿,王安石来到律师所店门前,下得马来,他先是看了看张斐和许芷倩,问道:“你这是准备回家?” 张斐木讷地点点头。 王安石沉眉不悦道:“年轻人就应该多努力努力,这么早回家作甚?”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人生就只剩下了工作。张斐讪讪道:“生孩子。” 许芷倩听罢,当即用手肘捅了下张斐,嗔怒道:“你瞎说什么。” 张斐低声道:“没说你。” 没说我就好!许芷倩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凤目中是火光闪烁。 王安石瞅着这小两口打情骂俏,倒也理解,呵呵道:“就算生孩子也不急于这一刻,还有大晚上的功夫。” “那是!那是!”张斐嘿嘿一笑,又问道:“王大学士有事吗?” 王安石回头看了眼随从,那随从立刻上前,将一沓簿子递给张斐。 张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