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的奇效,是在于其发布的内容,而非小报本身,我敢保证,论小报,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 赵顼笑道:“论文章,只怕一万个张三,也不敌一个司马君实。” 张斐笑道:“这与文章毫无关系,此次小民就向陛下演示一番,如何操作这小报。” 赵顼听得很是好奇,点头笑道:“行,朕就看看你这小报是怎么操作的。” 张斐道:“多谢陛下信任。” 他不可能用自己的印刷作坊来干这事,如果是这样,那谁都知道,这就是伱们翁婿狼狈为奸。 而他与赵顼之前就曾谋划用小报来对付那些士大夫,那个秘密印刷坊已经筹备好了。 一直没用。 张斐就打算借来一用。 赵顼又道:“对了!今日朝会上,朕已经决定废除勾院,成立税务司,到时朕会安排一人进入税务司,由你来秘密领导。” 张斐点点头:“小民遵命。” 这个税务司,他是自问做不到张斐说得那种境界,将草寇的税都给收了,他也不认为朝中大臣谁能做到。 只有张斐认为可以做到,只能由张斐来领导。 但如果直接让张斐进入税务司,那谁都会防着张斐,这反而会得不偿失,赵顼就打算明面上安排一帮人去算账,做做样子,但实际上,则由张斐来控制。 司马光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第二日他就召集刑部、大理寺的官员来审刑院开会,商议如何修订佃户的税法。 刘述是直摇头:“这修法倒是容易,也就那么一句话,但是人家主户凭什么答应?” 他们其实都不建议司马光接下这活。 这太得罪人了。 让王安石去干好了。 但司马光认为,此乃司法之事,怎能也交给王安石做,那他还弄什么司法改革。 许遵突然开口道:“我还以为百姓守法,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原来还有答应与否一说。” 刘述瞧了眼许遵,神色微微一变,道:“到时他们阳奉阴违,生出乱子,可如何是好?” 许遵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什么阳奉阴违?” 刘述直截了当道:“如果那些主户借此机会,将佃户全部辞退,那些佃户该怎么办?到时地方上,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的流民,这会给当地官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司马光一听,头都是大的,这真是人人都猜到对方会这么干,那多半就真会这么干。 许遵质疑道:“主户就不需要人耕地?” 刘述道:“多半主户就是荒地一年,也是能够承担得起,况且他们还有家仆可以顶上,但佃户可是承担不起,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会引起大乱。” 齐恢也点点头道:“此事我也以为官家处理的过于草率,未能考虑周详。” 司马光道:“草率倒是谈不上,毕竟官家让我们修订此法,就是让我们考虑周详。” “可半年哪够啊。”刘述道。 许遵突然道:“我倒是有一策。” 司马光问道:“许寺事有何良策?” 许遵道:“就算真如刘郎中所言,那些主户借佃农闹事,一般也都是大主户带头,而根据我所知,一般大主户都有受朝廷恩惠,他们拥有许多免税权力,或者盐、酒等贩卖权,只要咱们上奏官家,若地方出现动乱,那么将免除当地大主户的特权,如此一来,我敢保证,绝无人干闹事。” 真不愧是律政界的奇葩,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 在场大部分官员都哆嗦了一下,吓得是脸色苍白。 “司马学士,万万不可!” 齐恢道:“若真这样做,这事就会闹得没完没了,也肯定不会通过的,并且修法一事,也会因此耽搁。” “不错不错,决不能这么做。” 除许遵之外,所有人都反对,就没有一个赞成的。 司马光愁眉瞧了眼许遵:“许寺事,暂时就别节外生枝,先将此事做好再说。” 许遵点点头。 这第一场会议,就在大家的抱怨声结束。 许遵则是兴匆匆的回到家,却不见张斐的影子,“倩儿,张三呢?” 许芷倩道:“方才被曹衙内他们给叫走了。” “是吗?” 许遵略显失落地点点头。 许芷倩好奇道:“爹爹找张三有事吗?” 许遵咳得一声:“朝廷不是要针对佃租契修法么,爹爹想跟张三商量商量。” 他并不打算自己将这事告诉许芷倩,要告诉也应该由张斐来告知。 而张斐此时正与曹栋栋他们在分赃。 “怎么有外人在?” 入得屋内,张斐突然见里面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禁皱眉道。 如果让人知道,他在后面坐庄,那他名声不得臭翻了。 马小义道:“三哥请放心,他是俺兄弟洪齐,是很讲义气的,咱们这回坐庄的事,可都是他帮俺们安排的。” 洪齐上来,赶紧行得一礼,“洪齐见过张三哥。” 曹栋栋咧嘴笑道:“张三,小七可也是一个狠人,他爹本是禁军虞侯,后来因为赌钱,输得几乎是倾家荡产,带着他大哥他们就跑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