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征税,而人人也必须得合法交税,这才是对百姓最大的保护,这才是对国家尽责。故此,我在此恳请皇庭给予税务司支持和信心,让他们敢于向每一个偷税漏税者发起挑战,无论对方是谁。我说完了。”吕嘉问又用眼神询问六名司法官员,见他们没有什么要问的,一拍惊堂木,道:“暂先休庭。”便起身与六名司法转身进到后面的屋里去。许芷倩小声道:“你是不是还漏了一段?”张斐道:“没有啊!”许芷倩道:“但你并未解释清楚,税警的这种行为是否存有滥用职权的隐患,这不是争论的关键所在吗?”苏辙所强调的从来不是此案,而是税务司的这种权力,若不加以限制,将会存有滥用的隐患。但是张斐却在强调税务司与衙前役的区别,甚至可以理解为两害相权取其轻,避开了税务司是否会有滥用职权。张斐笑道:“这不能去解释,如这种细节,越解释清楚,那对税务司受到的限制就会越多,故此最好的应对方式,就不是解释,因为我们争得就是这个权力。”许芷倩稍稍点头,又问道:“可你不解释清楚,那就缺乏说服力,庭长就可能会判你输,岂不是得不偿失?”张斐呵呵道:“他们一定会判我赢的。”许芷倩疑惑地看着张斐。张斐低声道:“因为这同样关乎皇庭的权力。”此时,观众席上也是想起了窃窃私语声,但不少人脸上都流露出期待的神色。他们也听出来,张斐是有意避开苏辙所关心的问题,这摆明就是心虚,不敢正面回答。文彦博小声向富弼问道:“富公以为会怎么判?”富弼摇摇头道:“有关争讼的学问,我也不是非常擅长,但是我想张三一定不会输。”文彦博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点点头:“是呀!如果输了的话,那税务司就会遭到巨大的打击。”与此同时,屋里吕嘉问也在与六名司法官员进行激烈地讨论。“张三虽言之有理,但不能掩盖税务司这种手段的弊端,只要他们认为可以采取行动,那就可以使用一切手段,这这真是太可怕了。”“不错,我们不能单看此案来做出判决,正如苏检控所言,谁也不能保证税务司一定会秉公执法,期间不会出现任何纰漏,说不定这比以前的那些恶吏更狠。”“你们得从大局着想,如果我们判决税务司滥用职权,这会直接导致税务司不敢再轻举妄动,这税就有可能征收不上,这可能引发很大的问题。”“我们也应该就事论事,就秦家的情况,税务司采取这种手段,无可厚非,目前还未有事实,证明税务司在滥用职权。”刚好一边三人,是各执一词。吕嘉问突然道:“各位似乎忽略了一点。”六名司法官员不约而同地看向吕嘉问。吕嘉问道:“就是我们皇庭。”“我们皇庭?”“不错!”吕嘉问点点头道:“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税务司虽属户部,但并不受到户部管束,似乎参知政事都拿他们无可奈何,唯有我们皇庭可以判定他们是否存有过失行为。”此话一出,六名司法皆是眼中一亮。吕嘉问又道:“而之前有关税务之事,是从不经我们皇庭之手,我们也无法去干预,也不敢去干预,正如之前王鸿的官司,要是收不上税来,国家将会出大问题。”六名司法官终于反应了过来,此案不仅仅是涉及到税务司的职权,同时也涉及到他们的职权。那就得重新审视。皇庭支持税务司,其实就是在支持皇庭,皇庭的权力将会得到伸张。其实方才张斐已经明示皇庭,这税警会受到皇庭和检察院的监督,不然的话,李禾也不会坐在这里。如果税务司不具备这个权力,就须得层层上报,那跟皇庭半点关系都没有,出事也就是他们上层内部解决。而他们司法官员全都是专业官员,一般来说,不管怎么升,都会在这里转悠,故此皇庭的权力越大,他们自然也是深受其益。如果皇庭的权力能够伸到税务里面,那么每个人都会忌惮皇庭。而允许税务司的这种做法,是能够让皇庭介入税务中。到时出事,就只能皇庭来判定税务司是否存有违法行为。半个时辰后。吕嘉问与六名司法从屋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院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场面上,张斐并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大家都不知道会怎么判。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得是,他们紧张的眼神,更是令吕嘉问他们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吕嘉问很享受这一切,他目光一扫,“经过本庭长与六名司法的商量,我们都认为税务司在此次行为中并不存有任何过失。”此话一出,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无数道愤怒地目光射向吕嘉问。这似乎在吕嘉问的意料之中,他并未受到干扰,继续言道:“从各方供词来看,税务司的计划是经过周密的部署,也成功防止有可能发生的冲突,这也是朝廷颁布募役法的原因之一,用专门的人才,去处理专门事务。故此我们判定,税务司的此番行动,是完全符合朝廷给予他们的权力,以及朝廷对他们的期待。而对于秦母的遭遇,本庭长也感到非常遗憾,本庭长也在此劝告百姓,一定要据实申报收入,若有不明之处,也应及时向税务司说明,以免中间出现误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另外,本庭长也希望税务司能够对外公布税务司行为准则,以便让百姓更好的配合税务司。”话音未落,就听得一人哼道:“你们吕家的屁股也不干净。”声音倒不是很大,但吕公著听得一个真切,回头看去,只见孟乾生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不禁眉头一皱,你若不服,骂他便是,你扯上我们吕家是何用意?可又见不少官员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来,也都对他怒目相向,吕公著见自己是寡不敌众,想想还是算了。为什么大家会迁怒吕家,因为吕家可也是非常显赫家族,长盛不衰,出了好些个宰相。但是吕嘉问偏偏又是一个另类,他才不会在乎这些。吕嘉问也隐隐听到了这句话,当即恼羞成怒,你这么说,我待会回家不得又跪下,抓起那惊堂木,就准备像试用一下庭警是否也如税警一般刚猛,可犹豫再三后,他放下惊堂木来,又向李禾道:“李司务,希望你们税务司不要受此干扰,能够继续努力,将那些偷税漏税者缉捕归案。”“哦。”李禾木讷地点点头。〔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