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蓝和护工阿姨了解了一下今天的医生的检查结果,毫不意外,没什么问题,明早就可以办出院。
毕竟他可是男主,隔壁还住着女主,buff叠满了,怎么可能会有事?
“喝酒了?”温揽州嗅到薄蓝身上淡淡的酒气,“今天忙了什么?”
“杨菲谈下来了,喝了点酒。”
“嗯,”他问了,但又感觉对答案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撑着小餐桌杵着下巴,眼睛不眨地望着她,看的她都心虚了。
和杨菲谈签约确实有,只是谈完去肖驰在的酒吧玩了会儿,顺便签了他的乐队,温揽州记仇得很,也不是说不让她找肖驰去玩,只是很不喜欢就是了。
去其他地儿没朋友也只是一个人喝酒,如果真的只是品尝美酒自然没问题,只是她心里有事,想找人闹闹哄哄地玩一通。
“累了吗?”
“有点。”
他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将小餐桌收起来,自己往旁边靠靠,拍了拍床。
薄蓝顺势躺到旁边展开做床的折叠式沙发上,主打的就是懂了但没全懂。
她知道现在的温揽州无论是名义还是感情上,他们是更亲密的,但心里过不了那个坎,在明确剧情线回到正轨,知道他未来会走向旁人,她就是再喜欢,也会克制住自己不去碰了。
灯光映在天花板上,有一层层褶皱,让人头晕目眩,她撑起手臂压在眼前,挡住这种眩晕感。
“哎,学妹没事吧?”
薄蓝丝滑地躺到旁边,温揽州莫名地看看自己拍了床的手掌,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表达是不是不太对?
他抬头茫然地看向薄蓝,看她挡住双眼,周身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有种将他排除在外的疏离。
“不知道。”他顺势慢慢躺倒,扬起手掌,灯光透过指缝,皮肉泛着透亮的红。
“自己救的人怎么这么不上心?”薄蓝操着轻佻的口吻,她昨晚就已经大概了解过事情的经过了,大概能对上原著里面的一段。
叶清挽的女主体质惹到了烂桃花,追求不成,觉得落了面子反过来报复人,男人嘛,最爱干这事。
“我没有学医。”
薄蓝没忍住笑出声,他这人怎么会冷不丁地讲个冷笑话?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忍了忍,温揽州还是没忍住,他努力通情达理了,“我知道你工作忙,为什么不回消息?几分钟的电话都没时间?”
面对他委屈巴巴的控诉,“咳咳……”薄蓝收住笑,清清嗓子,“因为我没有学医。”
自己模仿完又觉得好笑,肩膀发抖地又笑成一团。
“怎么非要和我挤?”薄蓝笑得没劲,被人拉着手臂被迫展开,接纳一个人形抱枕。
结婚后,薄蓝发现温揽州这个人很会贯彻“嘴上不说身体很诚实”这一特点。
头发没有打理,随意地蓬松着,毛绒绒的,和她抢枕头,往她肩颈钻,和养一只大狗几乎没什么区别。
薄蓝嗅到了敷在他额上的药水味,“小心伤口,你不热吗?”
他寻到了合适的亲密无间的姿势抱着她,身体的接触终于稍稍平息心底的空缺,“薄蓝,我头疼。”
分明说得是头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听在耳朵里是我想你。
一刹那,她觉得心脏似乎都静了一瞬。
在脑海,我分明对你的背叛演练过千百遍了,但有时还是会觉得好可惜。
她的手掌抬起慢慢落到他身上,轻轻地。
昔年,梁家梁烽追随晋太祖打天下,英勇无匹,战无不胜,立下汗马功劳,何等风光。
可惜时光荏苒,以武立家的梁家人丁凋敝只剩了两个女子,姐姐梁灯披甲上阵戍守边防,妹妹梁冉天生体弱不得不养在慈音观内。
天锦七年,边线北蛮动乱,梁灯死于伏兵,消息传到京中,帝怜梁家孤女特传召入宫,敕封安宁郡主。
可踏入锦绣繁华,玉砌金镶的京城,梁冉渐渐发现姐姐的死并非传闻所言,乃至多年前父母亡故的真相也并不简单。
“蓝总?真的不考虑一下梁灯?你不演不觉得可惜了一手的好马术吗!”
随着马背上的人越来越远,导演的分贝越来愈大,响彻了整个马场。
杨菲额间冒出细汗,腿已经酸软得不行,由专业的教练帮忙下了马,迫不及待喝了一大口水,慢悠悠和导演搭茬,“徐导,喝口水?”
一脸苦大仇深的徐导脸都皱到一起了,看清是杨菲,“哎?你能帮忙劝劝你们老板吗?”
“徐导,”杨菲真诚地喊了他一声,指指在跑马的那人,再指指自己,“你也知道她是我老板?我一个刚入职一个月的打工人,你怎么好意思?”
“唉~你也知道咱们剧组的情况,全靠蓝总的大力支持,但也得该省省啊!”
“所以你让蓝总演梁灯来省钱?”杨菲一脸你觉得你这样合理吗?
徐导讪笑一声,“我这不是找不着合适的梁灯嘛!”
杨菲看刚刚小助理帮忙录下的训练照片和视频,对着一张自己刚刚觉得马跑得太快怂得趴下去,呜哇大喊“快救我!”的视频笑个不停。
引得导演也过来看,一张苦瓜脸都撑不住了。
这时忽然来了个工作人员找薄蓝递话。
“谁?上来就找我们蓝总?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得先找我这个杂工,杂工办不了才能找蓝总!”徐导念念叨叨,早就在这里待熟了,说起玩笑话来也肆无忌惮。
马场是薄蓝提供给剧组为训练《流光录》参演人员的地方,这几日陆续会有新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