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中,竟然塞满了。
反正等到了城镇换成银票,又能腾出大片空间。
钱包瞬间富裕起来,马被骑走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在李寻欢和金丝甲之间犹豫了一下,一个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一个则已有明确的踪迹,且将来必定会与李寻欢再次交集。
再加上金丝甲会引发多方觊觎,从那些人身上或许能获得梅花盗的线索。
傅瑶环下了决定,骑上马车主人剩下的那匹马,顺着很快被风雪覆盖的隐约痕迹追了过去。
***
自打进城便有人盯上了这名叫阿飞的少年,他来历不明,没有姓氏,身上银两不多,住在西门外的沈家祠堂。
昔年沈天君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因受柴玉关欺骗无颜立足江湖愤而自杀,其子沈浪年幼时便将沈家家产全部捐出,用以查找幕后黑手并维护武林和平,最后也成为一代大侠,远走海外。
沈家祠堂经过当时的首富朱家细心修缮,这些年虽淡忘出人们记忆,却成为一些无家可归之人栖息避难的场所。
阿飞得到金丝甲的消息终究还是被人所发觉,这个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傅瑶环也不能天天跟着他,出去一小会儿回来找自己的盯梢点,发现已经被人占据了。
她死亡凝视对方奇形怪状的脑袋瓜子。
无语,只能重新找一个。
飘上飘下搜寻的一路将树上藏着的几人都翻了出来,竟然没有了她的位置,傅瑶环直接劈晕一人,将他用绳子轻轻地挂下去,恰好由树干挡住,然后自己顶上。
随意地往下一扫,好家伙。
蹲在地上卖莲藕汤的小娘子是一个,挥舞着刀不断剁着肉臊的微秃汉子是一个,正殷勤地替主人牵马执蹬的小厮是一个,都若有若无地盯着阿飞。
旁边两个妇人因几把青菜搅缠不休,时不时推搡一下,蹭过的豁牙小子身形畏缩左瞄右窥,一看就是个贼,老人挪动着往前走,时不时发出咳嗽,仿佛喉咙中卡着浓痰,令人听了难受至极,这些人自然也是盯着阿飞。
除此之外还有卖跌打酒的,卖花的,买刺绣的,算命的,走出后街倒洗澡水的......一只手绝对数不过来。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些人即使是傅瑶环也不敢肯定是敌是友。看来在前两次试探的人全被阿飞一剑宰掉后,幕后之人终于下定决心全力出手了。
阿飞正在吃饭。
自然是路边的小摊子,他经济状况很拮据,要省着花钱。
不过这顿饭到底没有吃成,他只嗅了嗅端上来清汤寡水的面,就面沉如水,起身,端着碗向正抻面的厨子走去。
“这面有毒。”
阿飞将碗拍在案板上,直截了当地道。
“什么?这、这位公子,是不是误会了,这......小老儿做的面怎会有毒。”老板双手在围兜上抹了抹,强自解释道,“咱在这儿干了多少年了,就、就、就没听过有人吃坏肚子的......”
阿飞的眼神越来越冷,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很难想象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会有这样的眼神。
老板逐渐说不下去,汗水已经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停颤抖着,一旁看热闹的食客见了不由得大惊大怒,“啪啦”摔了碗筷。
“你真的在这面里下了毒?”
“杀千刀的,为啥子要这害咱!你说!”
“叫他莫走——”
几人冲上来又打又骂,有人还没下筷,钱也不敢要便拉着孩子离去,还有人吓得扶着桌子扣着喉咙干呕起来。
阿飞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看他们将老板撵得跌倒在地,连连求饶。
邻近桌上一小女孩忽然哭嚎了起来,刚巧一人踹向老板时无意间踢到木柴,还在燃烧的滚烫木柴朝着她飞去。
傅瑶环就要不顾暴露身份地拦下,阿飞一步迈出挡在前方,闪电般出手将那木柴“砰”的格飞了出去。
忽然之间,踢出木柴的人袖口滑出匕首,刺向他的手臂;还在地上哀叫打滚的老板鲤鱼般弹起,自围兜下掏出铁钩,以与外形不相符合的灵活身姿钩向阿飞下盘;对他拳打脚踢的两人也分别自袍下抽出两把浑水刺和一柄花形锤,冲他的腰攻去。
而就在阿飞短暂的空门大露的瞬间,小女孩已从长凳上翻身跃起,手中挥洒出暴雨般幽蓝的星芒,急打他的后背。
“唰啦——”
埋伏在树上的四人同时跃出,当空劈出四条泛着寒冷幽光的链剑,绷的笔直,直刺他头颈而下。
旁边监视着有意无意靠近的人也早已丢掉手中道具,各自抽出五花八门的武器,将小摊围了个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