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隐者不遇6
新婚的小夫妻总会遇到一些尴尬的事情的。比如……彼此的不信任。
两个人又开始冷冷的,谁也不理谁。
寻言松没有完全相信问采所说的放糖的理由,他本该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如果问采真的是针对那件事的,那他这五年的逃亡没有了意义。而这种可能性,需要母亲知道。
寻言松见到母亲,嘴里张了又合。他还是决定这件事情留在自己这里。他想赌这一局,没有来由。
一切还算是在问采的掌控之下,没出乱子,很开心。
问采继续着自己的勤劳能干,朴素体贴的好好小老婆形象塑造。一整天哼着歌。
不知是那一方的力量起了作用,寻言松今天一天没有嗜睡,下午还让问采将他放到轮椅上,晒了一个时辰的太阳。
杨氏看到自己的儿子身体有转好的迹象,给家里的菩萨,神灵都上了香。
到了晚上,寻言松已经可以自己拿碗了,手臂上力气还是不够,但对于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的寻言松来说,天大的喜事。
已经亥时了,寻言松还不让熄灯,他坐在床头,一页页的翻看着书籍。
问采累的不行,嚷嚷着要睡觉。
寻言松投入的看着已经半年没有办法自己翻看的书籍。没有理她。
接着,寻言松的书飞到了地上。
一个胳膊肘压在他的小腹,一口气,灯灭了。
肚子上的重量消失了,窸窸窣窣的盖被子声音响起,自己身上的被子都被拉去了一半。
寻言松没去管他那失宠的书,“问采,好歹再给点被子啊。”
不一会,寻言松身上多了点被子。
寻言松知足的闭上眼睛。
“啊,我跑不动了。”
寻言松睁眼。
原来是问采在说梦话,正是中月,月光倾洒下,问采头上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身子在抖。
“问采?”问采不应,反倒抖得更厉害了。
寻言松没见过几个睡着的人,跟别说这样梦话连篇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思索该不该将问采强行摇醒的时候,问采安静了下来。
“问采?”
寻言松又问了一句,问采依旧没应。但看着很安详。
寻言松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问采准时起来了。
昨天喂给寻言松的血,起了作用。
她要继续下去。
可是,她怕疼。
她想起小时候……
她还有家,家门口有一棵大大的石榴树。石榴树下有个可爱的男孩子,他要天天等自己家的石榴。怎么也赶不走。
她有温柔的母亲和强壮的父亲。
那时的她,即使是被花刺微微扎到,都要哭上好久。
父亲和母亲要抱着自己亲上好久。
她不会刺绣,因为母亲舍不得自己体会刺绣必经的指尖被扎。
如何评价一个人的胆量?不是她敢做多少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而是她敢做多少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问采怕疼。
她拿起刀,没有一丝犹豫,手臂上的口子在向药罐里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上一个伤口就在附近,还没有愈合,也在狰狞。
她失去哭的权利,没有了疼的资本。
等寻言松的病好了,自己就可以过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
“有人吗?”
已经快晌午了,有人在邦邦的敲门。
问采跑过去开门。
一个妇人领着一女孩子,站到门口。
那妇人虽然穿着朴素,但干净利落。身后的女孩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不施粉黛,站在眼前也明亮耀眼。
问采不认识她们,但似乎她们是这里的常客。
妇人没有看向开门的问采,似乎门是自己打开的一样。
身旁的女孩倒是向问采微微点头示意,问采也只好会之尴尬一笑。
杨氏从屋里出来,脚步走的很紧。
看来真是重要的客人。
客人被迎了进来,问采给客人倒上茶,就被示意出了房门。
临出门前,隐隐听到一句“这就是那个给松儿冲喜的那个?”
问采有些不高兴,在那个女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个物件。
问采回了自己屋,寻言松半卧在床上看书。
“相公。”
“怎么了?”寻言松边看着书边回应她。
“我是你的什么?”
“嗯嗯嗯”,寻言松眼睛依旧没离开那本书,“给我倒杯水,行吗?”
问采递给他杯水,他喝了几口,举着杯子,问采又接过杯子,放在旁边的书桌上。
得不到答案。
问采出去了,她还有午饭要做。
寻言松盯着门口出神。
问采总是在问奇怪的问题。
他不想回答这个,却为此陷入沉思。
他不喜欢她,却在适应和她的相处。
他不喜欢她,却在安然的接受她的触碰。
他只知道,在他心里,她不可能只是一个暖床丫鬟了。
可妻子……妻子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姜大人当年和自己的父亲是同乡,姜潮姜首府那时从自己父亲手里得了一锭银子才有了进京赶考的路费。同年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