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隐者不遇9
问采拉着两捆柴火回了家。
寻言松在院子里坐着。
“你怎么跑外面来了?”问采心怀疑虑,不是死守房屋的吗?
“你去固流山了?”寻言松脸色不太好。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一句。
“嗯,娘让我去捡点柴。那座山确实有点恐怖,不过我走近了反倒有种亲切感。哈哈,我胆子大吧。”问采扬着声调。
“少去那座山,姜童就是……”
“奥,以后你去捡柴,我就不去了。”只想着姜童,哼!
喝了我这么多血,先开始还见效的很,这段时间就没什么用了。早好了早放我走,省的我碍眼。
“家里没柴吗?”寻言松有些疑惑。
“你大少爷,家里事情两手一推,一身轻松。柴是有,但冬天快到了,柴用的多了,家家都在囤柴火,我们去哪找柴火,没有地,也只能去山上了。”问采瞪他。
寻言松开始皱眉,开始反思,只想着正名复仇大事,可家里的油盐酱醋……又何尝不是大事?自己明明是一家之主,让母亲操劳,妻妾受罪……
在院子里看着厨房里围着大锅转圈的女人,有时候,柴米油盐,方是乐兴。
寻言松寻着问采不忙的间隙,让问采将自己推到厨房里。
“你非来这里干什么?”问采问他。
“来看看,还没见过你做饭呢。”问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厨房度过的。
问采熟练的翻炒着锅里的白菜,绿油油的白菜开始微微缩水,白花花的豆腐就进了锅。
“看着,这样菜就好了,等撒上盐就出锅了。”
和平时的问采不一样,站在灶台前的问采,不会和自己大吵大闹,不会自己坐在院子里发呆望天,满满的烟火气息,可又像出水的芙蓉,纯洁干净的不像话。
晚上的这顿饭,寻言松吃的格外香。
看着这碟白菜豆腐,好像又能看到问采的小手拿着勺子在锅里翻炒着。
晚上,问采做梦了。
自己盘坐在一个道观的正堂一个蒲团上,对着古朴的三清尊像,嘴里念念不停。
问采有些诧异,自己为什么要念些自己不懂的经文?经文像条条的丝线,钻进自己的脑子里,好疼,想停下。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原来,自己是近乎一种魂魄的形式悬浮在半空中,蒲团上是个穿着道袍的年轻女子,样貌与自己相似,自己才把她错认为自己。她的样貌相较自己更加清冷,一双眸子,附上一层霜。微抬的下巴,挺直的脊背,竟有种三清尊像未必能被她纳入眼中的错觉。
问采很难想象自己的眼睛会如此清绝。
问采感觉这一切太诡异。
她挣扎,被束缚住了……
“问采!”寻言松发现问采又开始做噩梦了。她在床上□□,寻言松唤她。
……
道观的庭院里进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坐在轮椅被推进来,轮椅碰撞门槛在哐哐响。
寻言松……
庭院里那棵三人才能合抱的柏树……似是在哪见过的,问采回想着。
只见寻言松两手抱拳躬身,“晚辈寻言松前来拜见沽一道人。”
哪来的沽一道人?
蒲团上的女子起来了,依旧背对着寻言松。
给尊像上了三炷香。
微顿,“说吧,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给了我厚礼,哪有不相求的。”
寻言松面色凝重,“想要复仇,我寻家一门忠良,三殿御史依附当今国父祭司凤霖,欺压朝堂,坏国纲纪,我父亲誓死上谏请求处死大祭司凤霖与三殿御史萧正,以正乾坤,皇上已准,不曾想三殿御史胆大至此,携御林军杀进府去,全府被灌剧毒。我族一百余人,独逃出我与母亲二人。世人只道我户部尚书寻氏一家畏罪自杀,实则奸佞所害。”
“想要成名,我要再一次振作寻家,寻家不会停在我的手里,将我寻家失去的名声和地位夺回来。”
那女子似是早已见过万般风月,并不为寻言松的经历痛心,“你回去吧,你以后的道路,我会替你谋略,自此十年,此事自成,成后,还债。”
问采望着寻言松,可做不到那女子心狠,满族,一百余人,寻言松,原也是个像自己一样的孤家寡人。
看着那女子又盘坐回去,但愿那女子能实现他的心愿吧,问采这般想着。
“问采,醒醒。”有人在唤自己,谁在唤?头又痛。
女子在说话,“活一世,爱恨无由,生死无据。”
问采开始看不清了,视线开始朦胧。
猎猎的风在自己耳畔,自己能动了,不,自己在下坠,……“救命!”
问采惊醒了,原来是噩梦。入眼的是寻言松,寻言松在皱着眉。
“你已经几次说梦话了。”
“……”
梦里是真的吗?身旁的这个人真的经历过那些痛苦吗?问采看着这个同床共枕的男子。全族,满门……
要对他好。
寻言松在拖拽自己。
“你干什么?”问采被寻言松鲁莽的行为被吓到。
自己一下被拖到他的身边,替自己掖好外边的被子,鼻尖已经满是他的气息,自己常用的皂角的味道。
“离我近一点,我护着你。哪有什么可怕的,头上出这么多的冷汗。”愠怒的语气……
“相公,我害怕……”问采眼里出了泪,双手环住寻言松。
第一次,觉得身边的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