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采一整天不开心,自己好像昨晚给寻言松戴绿帽子了。
好像自己嫁过来几个月,她和寻言松都没有亲过呢。
昨晚就亲了别人。
啊!好烦!烦透了!
问采不太敢看寻言松了,对着他的眼神一直躲躲闪闪,怕他拆穿自己的小秘密。
寻言松说过,自己经常说梦话的,也不知昨晚说过没有。
问采要去固流山捡柴了,固流山环境清幽,这段时间问采无事就谎称去固流山捡柴,在山上待个个把时辰,随手拢上一捆柴回家交差就好。
寻言松不想让问采去固流山捡柴,可是没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嘱咐问采,估摸着时间去村口迎迎。
问采这段时间在固流山上呆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寻言松的病好了大半,他又成了那个一表人才的轮椅公子。
在寻言松病还没好的时候,房里的书桌完全成了问采的天下,上面有她学绣花用的一堆工具,有自己做的小玩意,有她一时兴起买回来的胭脂水粉,桌子上满满当当。就连自己的笔筒里还放着她仅有的两三个簪子。
寻言松看着自己被俘虏的书桌,不由得苦笑。可房间确实只有这么大小,问采的东西也是只能摆在这里的。
他自己转着轮椅坐到久违的书桌前,将问采乱糟糟的东西收拾到一边,从一摞书中抽出一本,他需要将自己荒废的时间补回来了。
抽出来的书里有缝,好像夹着点什么?寻言松不记得自己夹过什么,立起书来,缓缓的翻着。
寻言松又苦笑一声,原来是问采的枫叶。
当时她突然就大吵大嚷的闯进屋来,手里举着这片枫叶,“相公,看,这枫叶,也太好看了吧!”
寻言松并没有觉得这枫叶有什么特别,伸出手想拿来看看。
问采拿着枫叶的手接着就溜走了,“别乱碰,我的宝贝。”
欺负他下不了床,她捧着她的宝贝枫叶,走到书桌前,“我要把它夹在书里,做标本。”
原来就是这本书啊。
他拿起“好看”的枫叶,仔细小心的看了看,确实只是个普通的枫叶。可他不敢不仔细小心。他小心的另选了本不常用的书,将枫叶小心放好。
问采寻了个树荫,就缓缓躺了下去。
她撸起袖子,看到自己胳膊上无法去除的疤,想着自己似乎也不欠寻言松什么了。
微微的吹着,阵阵檀香从远处飘来,问采的思绪渐渐飞走了……
她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的石榴树……
有一天,她缠着爹爹给自己摘石榴花。
爹爹不愿,“石榴花等过了夏天就变成石榴了,现在不能碰。”
她太矮了,自己根本够不到。
“呐,给你,别哭了”,喏喏的小男孩嘟着嘴递给她。
她手中拿着好看的石榴花,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清楚那个守在树下等石榴的男孩子。
身子被抱起来了,是属于父亲那宽厚的胸膛。
“小淘气,就知道哭。是不是知道,你一哭我就心疼要死。”
父亲紧紧的箍着她,用浅浅的胡子扎她的小脸。
她现在会给另一个男人小心的刮胡子。可那个男人不会对她说,“你一哭我就心疼的要死。”,那个男人不会用用浅浅的胡子扎她的小脸。
她已经长大了……
她的眼泪已经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