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脚乱的松开赶紧喊来医生,安雪也是一脸的惊喜,这是这两天我第一次看到她喜极而泣的样子,颜拓提着保温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病房里面一群人有点懵,在知道许岩醒了后也很惊讶而后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拥着我给我擦眼泪,一通忙活过后病房又恢复了平静。许岩静静躺在床上神色很是淡然,朝我招了招手而后无奈的看向安雪。
“菲菲过来,你说你现在画不出来了,怎么了?”
“哥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非常惊讶,安雪原本整理靠枕想让许岩靠的更舒服,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整理完说去问下医生具体情况就走了。
“总算肯开口叫人了,真不容易啊。”许岩淡淡的笑道,笑容和煦温暖,我看了却觉得鼻子发酸,这样好的一个人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些呢。
“许岩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为什么不说你生病的事情,上次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不是安雪联系我你是不是打算死了都不跟我说了。”我很是生气也非常难过,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太没出息了。
“我没事,这是家族遗传的,不说这个了你说你画不出来了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说。”许岩收起笑严肃起来。
我抿抿嘴将之前遇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只粗略说是被同学吓唬了下而那天正是灵感涌现的一天,结果灵感没了,我画画就变得困难起来,也不是画不好只是感觉没有之前的好了,这让我颓废了好几天。许岩听完没在说话,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有点害怕偷偷瞅向颜拓,颜拓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交握得双手攥在一起,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良久许岩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菲菲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才这一点点的困难就困住你了,这样就算我死了你也没法超越我。”
“哥你不会死的,不要这样说,听你这样说我很难过的。你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你再来教我,你说过我是天才的,我很好教的。”我知道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又快掉下来了,许岩这次没有再说话。
“还有上次你买画给的钱是不是搞错小数点了,里面的钱我没动我明天带过来给你,我们去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我想起来许岩给的那张卡,是啊,现在的时代已经很少有治不好的病了,国内不行就出国,反正钱多都可以试试的。
“没有搞错,那是我留给你的钱,你这么傻没点钱傍身怎么办,本来是等我去世后律师会去告诉你的,我的画室也留给你了,以后你可以在那里画画,东西我都给你备好了。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不要,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我不要,我已经可以自己挣钱了,我现在画画参赛都是有奖金的,我有钱我不要你的钱你的画室,那是你的东西我不要。”我大声的拒绝,许岩像是遗嘱般说的这些话非常刺耳,仿佛要是我同意了他就好像马上就会离开我了一般。许岩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细碎的头发在他额头上投下一些阴影,我觉得胸口堵得慌。安雪回来了我借口去洗手间拉着颜拓离开了。
“菲菲,”走道上颜拓突然把我抱住,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说,
“菲菲能不能对我多点信任,多点依靠,我原本以为我会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可显然我做的还不够。”
“ 颜拓你怎么了?”我想要抬头看看他,但是身体却被他拥得更紧,颜拓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失落还有一些我不清楚的情绪,感觉并不好。我想安慰他。
“是因为许岩吗,你跟他不一样的,你做的很好了。”
“ 我知道,但是还不够,菲菲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我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所以不要难过了,看到你难过我也很难过。”
“ 嗯!”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将脑袋摁进颜拓的怀里,眼泪擦在他衣服上,心里很暖眼里很热,无比庆幸,还好!我不是一个人。
“菲菲?”
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我从颜拓怀里出来,走廊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一脸惊讶的看过来,灰白的头发整齐的梳理在脑后,眼角有着明显的皱纹,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单从长相上看就是个薄情的人,许岩和他很像但给人的感觉确是完全不同。我看着他臂弯上挎着的年轻女人没有言语。许岩的母亲过世一年都不到,新欢都已经找好了,看起来竟然也不过是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样子,自己儿子病重他竟然带着新欢过来探病,是想气死自己儿子吗。
“让这个女人滚!”我的语气非常不客气。
“菲菲她她是我妻子,也是担心许岩才一起过来的。”
“你要是敢让她出现在许岩跟前,别怪我不客气。”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我敢保证他要是带这个女人进去病房,我一定会让她后悔。
“君诚这位是?”
“她是我女儿菲菲。”
“哦~就是你上个前妻的女儿啊,长得真漂亮,你好菲菲,我是……。”
“别叫我名字,我跟你不熟,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今天要是敢走进病房一步你试试。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凶恶,所以那个女人才一副后怕的样子倒退了一步,而后便甩手离开了,当然少不了我父亲的安抚。
“菲菲,这位是?”我父亲疑惑的看着颜拓问道。
“您好,许先生我是菲菲的未婚夫,我叫颜拓。”颜拓很是绅士的跟我父亲握手,虽然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但是有着明显的疏离。
“你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通知我?”我父亲一脸的震惊还有一丝丝愤怒,我都不明白他愤怒什么,二十几年没有管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