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器,笑得见牙不见眼,“顾昭再往前一点,对,头往前,低一点,再低一点。”
最后一场戏是顾昭和丁宁在百乐门的化妆间里演戏躲追兵,耳鬓厮磨间,顾昭突然说出了那句困住丁宁余生的话。
晦暗的角落里,旗袍的盘口开到了锁骨下方,挽起的卷发半落,然彻把竺宴搂在怀里,脸埋在她发间却始终不敢睁眼。
宋七斤拿着拍立得,目不转睛地盯着某些人通红的耳朵,嘴角咧到耳朵根。
啊啊啊!俊男美女干柴烈火!她真是太天才了!
编剧大人还嫌这临时加的糖甜度不够,眼珠子四处乱瞟,最终停在墙边的梳妆台上,拍上李猫的肩:“导演,我觉得这场戏可以改一下,改成……”
三分钟后,竺宴坐在梳妆台上,然彻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下巴放在她的锁骨上,鼻孔间喷出温热的气息:“丁宁,跟我回家吧,我会保护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一片漆黑里,竺宴的眼睛像装了月亮,她望着他,轻声说:“顾延之,你可要说到做到。”
“卡!非常好!”
竺宴还在戏里,看着面前的人一动不动。然彻动作非常迅速地脱掉外套把竺宴严严实实裹起来,尔后转身,落荒而逃。刚逃几步被李猫叫住:“你俩来看看。”
然彻穿着白色衬衣,面无表情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面无表情地听李猫说:“看看,拍多好!”,面无表情地瞪一眼哈哈大笑的宋七斤,然后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走得一丝犹豫都没有。
“好了好了,人走了,快回神!”宋七斤把刚拍的照片举到竺宴眼前,满脸骄傲:“你看,拍得多好啊!这桥段这画面!不愧是优秀的我!”
竺宴双颊一瞬间烧起来,她猛地捂住脸,从指缝里瞪优秀的编剧大人:“你不是坚决不加戏吗!”
宋七斤宝贝似地把照片装起来,“嘿嘿”一笑:“我没加戏啊,就是改了一点点。”
小橘冲她大拇指和食指之间一毫米的缝抽抽嘴角:“呵,从面对面改成现在这样,确实只有一点点哈。”
宋七斤笑得无辜得很,小橘偏偏从她脸上看出三个字:老色批!
这场戏拍完,《黄沙妄》历时三个多月的拍摄正式杀青。所有人在横幅前拍了照,李猫在蛋糕上切下一刀,连城纷飞的战火和民国十有九悲的爱情穿过春寒料峭,永远定格在夏初。
然彻行程紧,换了衣服就往机场赶。竺宴和小橘回酒店慢吞吞收拾完东西退掉房卡,拎着箱子往外走,身后有人叫住她:“请等一下。”
竺宴回头,方砚清穿着吊带紧身裤踩着运动鞋,酷得不要不要向她伸手:“竺宴你好,我是方砚清。”
竺宴跟她握手,下意识道:“方老师好。”
方砚清爽朗地笑:“别老师老师的叫,我不喜欢这一套,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砚清姐。”
竺宴落落大方:“砚清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砚清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欢你,想加你个微信。”
“噢好,我扫您。”
两人加了微信,方砚清当着竺宴的面改了备注,然后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竺宴,我这边出了点问题,现在赶在去机场,你能捎我一段不?”
“我正好也要去机场,一起吧。”
小橘坐在副驾驶心惊肉跳地盯着后视镜,生怕这位圈内公认的暴脾气向自家老板发难。
好在后座非常祥和。方砚清和竺宴一个托着脑袋,一个靠在椅背上,一人一个窗口看风景,没有人搭话,也没有人觉得尴尬。
车顺顺利利地到了机场,小橘松一口气,跟司机去后备箱拿行李。竺宴跟着下车,方砚清拉住她,递给她一只口罩,提醒:“你现在也算二线艺人了,出门得注意点。”
竺宴一愣,接过口罩道了声谢。
“不客气。”方砚清从另一边下车,向她发出邀请:“我其实是跟团队吵架了,感谢你这一路什么都没问,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我家在音岭,下次有机会的话请你来旅游。”
“好啊。”
两个姑娘隔着车门笑弯了眼。
沙洲蜂横起飞的航班还没落地,一则新闻炸弹般遍布各大社交平台。
#迟贺年失联#
#D国□□#
#迟贺年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