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不止他个人,还有他背后的闻家。
再加上川行从未出面澄清过Sparky内部矛盾的前因后果,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向是把锅扣给乔杏的。
“没有,舆论是个持久战,川行没管过你,怎么会一晚上就——”
“乔小姐!”身后传来一声高呼,司琼钰助手总算追上了两人的脚步,“庄总监找你,说想和你谈谈。”
乔杏认识来人,不过他是司琼钰的助手,并非庄令宜的,为什么会是他来替庄令宜找她?
而且有什么事重要到刚结束持续五小时的跨年活动,非得凌晨一点谈?
“思圆,你先上车吧,等我一会,太晚了你们就先走。”乔杏朝来人点点头,准备跟他走。
“乔小姐,庄总监说一会会派车送你回去。”助手原封不动地递话。
乔杏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便示意思圆先走。
她和助手并行一路,沉默寡言,直至错过进后台的入口后,乔杏语气平淡,若无其事地轻声询问:“不是庄总监让你来的吧?”
助手是个人精,口吻含含糊糊,指向不明:“乔小姐,确实有人在等你。”
是谁在等她?
在乔杏看见悬铃木下冷灰白的阿斯顿马丁时,心中已了然。
这辆车颇像它的主人,哪怕停驻在月色晦暗处,仍散发出玉面般的冷光,让人想到漆蓝湖面上,倒映出的那轮月。
湖中月,更近,更令人错觉,是能伸手就能触到的神迹。
阿明候在一侧,见人到了,迎上前为她打开车门。
乔杏凝眸望着车沿下方露出的半截轮廓,唇线平直,神色难辨,只一眼,仍是遥不可及的模样。
她退了半步,“孟先生,我公司有车可以送我。”
“抱歉,未经同意就把你带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搭上后座中控台,按下黑色按钮,柔和的偏白黄光溢出车门,把乔杏的黑色风衣染成灰黄一片。
孟昭延微微倾身侧头,唇角噙笑:“乔小姐,我想要那把伞。”
藏于围巾后的唇抿得发白,她静默两息,矮身上了车。
乔杏头上顶的还是带有小熊耳朵的帽子,记忆快速回旋至醉酒那夜,她在这辆车上晕晕乎乎的发疯。
“她喜欢小熊,程瑜喜欢小熊。”
“慕斯盒里装的也是她喜欢的吗?”
……救命。
乔杏想一巴掌扇晕自己。
车内重归黑暗,唯一的光源是外面连成一片的街灯,像一条柔软的黄色绸带,延绵至公路尽头。
围巾长长裹绕了三圈,多余堆褶的部分挡住乔杏的脸,帽子她也不摘,就这样低头坐着,从侧面看,确实很像一只垂头耷脑的小熊。
乔杏两手揣在兜里,手指不安分地揉着里头布料,“孟先生,那晚我下来了,你走了。”
“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为什么?”乔杏声音透过围巾传出,虚虚闷闷的。
孟昭延视线停在那对半圆形垂耷的耳朵上,不动声色地引:“因为你喝醉了。”
“可我下来了,你知道我会下来的。”
不然也不会,留下那份泡芙和写有联系方式的卡片。
“乔小姐,那天晚上,你是想我送你回家,并不是想还伞。”
……
乔杏想起来了,还伞是她那会临时找的蹩脚借口。
可借口归借口,他却是要这把伞的。
心下一动,她缓缓抬头,眸光有偏移。
他的侧身隐于黑暗里,似镜头下的剪影,能观察到眼窝深邃,鼻骨挺立,西服工整修身,连领结也一丝不苟。
若真是一副作品,也一定是摄影师珍藏的非卖品。
两人的视线有一瞬交错相吸,乔杏像被烫了下,眼神有丝微慌张,又立刻状作神色如常,移开目光。
她鬓角边有一缕金发,挣脱围巾重重缠绕,落在脸颊边,刮擦着鼻头,勾起一阵细密的痒。
靠忍,压不住这阵痒。
她决定转换话题,只是技术着实生涩:“孟先生,你怎么认识司小姐助理的?”
“我和司琼钰是朋友。”
“那你怎么会来现场?司小姐邀请了你吗?”
孟昭延没有立刻回答这两个问题,静默片刻后,他答:“是的。”
他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乔杏却以为他两个都答了。
其实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斟词酌句,把昭然若揭的心思捂得死死的:“孟先生,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衣兜里的布料被揉出无数道褶皱,像一团里凌乱纠缠的毛线。
孟昭延捕捉到她婉转的试探,诚实相告:“在你上台时来的。”
她没有立刻应话,压住想听他评价的冲动,脑袋若无其事转向窗外:“那还挺巧的……”
“很完美的表演,”他并不吝啬赞美,只是话锋兀自一转:“很像你。”
乔杏怔愣了下,入隧道时,她能从车窗倒影隐隐看见那双冷寂如幽潭的眼睛,一路望进黑暗中短暂成了镜面的窗。
两人明明看向同一个方向,他却似乎笃定,在这片刻虚幻的镜像空间里,他与她的目光一定会对上。
她无所遁形。
前方出口渐近,车子驶出隧道前,她仍抽离不出来,像经不住女巫诱惑的公主,即将陷落幻境。
乔杏轻声问,暗蕴连她都察觉不到的讽意:“孟先生是说,我像个完美的人吗?”
“不是,”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