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温长晚躺在里屋,听外面的楚向晴细心嘱咐吴忧去做好一切跟孕妇有关的事务,包括找专门的人贴身伺候和屋子布置,再到一些无微不至的细节,让她稍为安心。
第二天,这些人全部上岗,经过吴忧专心致志地选人后,她们全部表现出惊人的专业素养,将温长晚伺候得服服帖帖,厨房的食物也换成有益于孕妇的,菜单由吴忧亲自过目,楚向晴偶尔还会去后厨观看,确定没有任何闪失。
怕温长晚觉得孕期心情不好,楚向晴每日下完早朝从皇宫回来,会带女子喜爱之物逗她开心,怕她觉得闷,便亲自带她坐马车在附近逛逛,可以说是恩爱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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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是宫宴了。
楚向晴带上谢渊,特地把吴忧留在府里照顾温长晚,只身前往皇宫。
在马车内,楚向晴想到平安符梦境里面这次宫宴的情况,心情稍微有些沉重。他叹了口气,只希望不要祸及王妃和孩子。
不过没关系,假如他一时真陷入了这次宫宴,也已经先安排好母子俩的去路。
马车还是到了皇宫,楚向晴的马车跟其他人一样,都停在宫外,徒步走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向晴能感觉到自己在皇宫的特权越来越少了,也许不是错觉,是皇帝越来越谨慎了。这与梦境不太符合,但楚向晴也不去深究那么多了。
事物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人。
他正走在宫道上,突然一行人出现,为首的人穿着金黄色的太子服,繁绣其中,即使在夜晚也夺目争辉。
太子看到了楚向晴,二人同时行了礼,太子说道:“原来是六弟,孤原想道是谁穿着如此素丽,白衣飘飘,看到是你,孤就了然了。”
楚向晴莞尔一笑,“是啊,这一袭白衣,扰了殿下花眼吧。”
太子做了个请的动作,“六弟,我们一道走吧。早些时候听闻你回来,我们还未曾好好聊过,如今倒是遇上了,可要好好说上一番。”
楚向晴边走边说,“臣弟回京,应是要上门拜访,可惜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太子忍俊不禁道:“公务繁忙?孤一天天的倒是清闲,也不知这日子如何去过。”
楚向晴:“太子哥哥原是先前努力,如今才能得到清闲。臣弟偷了懒,被父皇抓住了,这才被抓来辅佐朝事。要论朝廷要事,还是太子哥哥把握。”
太子说道:“六弟谦虚了,孤也不敢把握朝廷大事,依孤看,父皇尚在,无需孤操心。历练已过,孤自当清闲几许。”
楚向晴皱着眉头看向太子,对上太子那逼人的目光,只是道:“太子哥哥既为太子,一日为太子,便日日需历练,没有已过之说。乾坤殿已到,臣弟告辞。”
太子赶在他离开前说道:“哈哈,倒是让你这小子教训了,孤自认罚。”
楚向晴只是背对他点了点头,而后毫不犹豫地带人离开了。
太子站在原地看他离开的背影,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
身边的幕僚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说道:“这永安王,似乎并不是那么仇视您。”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六弟从来不会仇视任何人,只可惜要与孤作对罢了。”
幕僚低头不言,安静地跟着他走进宫宴。
“走罢,先去看看我那好父皇如何。”太子说完,往里面走去了。
站在御书房门口,太子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看着站在里面的太监,问道:“公公,可否告知父皇一声,太子请见。”
福安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此刻心情不佳,太子殿下切莫要惹皇上生气。”
太子说道:“公公莫怕,可知父皇为何生气?”
福安摇头道不知,转身进入书房去见皇帝去了。
福安一直低着头走,到了之后,他跪下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庆帝翻阅手中的奏折,闻言一顿,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福安应了声后立马出去把太子请进来。
过了一会,庆帝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看,那明黄色的衣服象征着此人的身份,他眉眼一低。
于是太子请安抬头看到的,就是庆帝一副低眉垂眼的模样,看起来心情十分不佳。
这时,他听到皇帝问道:“太子为何而来?”
太子感觉情况有些不妙,想着先提一个不太沉重的话题,便说道:“父皇,这几日儿臣向宁大夫和太傅问安,以信传话,禀明圣意。”
此话一出,庆帝的神色更加不好看了,但他却笑了,让太子觉得自己的父皇好像有些扭曲。
“父皇?可是儿臣哪里做的不对?”太子试探一问,结果却是庆帝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自己扔了过来,太子不敢躲避,任由茶杯砸破自己的额头,顷刻间鲜血直落。
看到太子流血了,庆帝的怒火也没有降下的痕迹,他怒吼道:“不对?哪里做的不对?身为储君,不心系朝廷要事,反而跟世家贵族通信联络,真当朕已经不在了吗!”
太子一怔,立马跪下道:“父皇!您别生气,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不该向世家通信,只是话里话外,都是一些问候的话语,对父皇,儿臣无半点不敬畏之心啊!”
庆帝走到太子身前,拿出铁证如山的信纸拍了拍太子的脸,而后扔在太子身前的地上,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太子啊……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吧。”
太子抬头看了眼庆帝的脸,刚好蜡烛的灯光就打在庆帝身后,背着光看起来脸色更加黑暗了,太子勉强一笑,颤抖地拿起信纸翻看。
越看,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