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就给抱?”
“对,洗干净才给抱。”
他老老实实直起身回宿舍拿衣服,我回到宿舍后和女孩子们聊了几句也前往浴房。
——四下无人。只有月色被揉碎斑驳地撒在地上,宿舍楼后墙的拐角处只有我和黑尾两个人。我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黑尾。
“为什么…要到这么寂静的地方来?”
我斟酌着形容词。
“诶,总不能在宿舍楼里卿卿我我吧,影响多不好,打击到别人怎么办?”
他是绝对不可能担心这个的,不如说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很能满足他的恶趣味。
大概是怕我尴尬吧。
“这个地方选得不错,下次不要再选了。”我诚恳地对他说。
在这里卿卿我我,被人看见了简直犹如偷情。
那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腻歪。
我默念三遍“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上前环住他的腰,我靠,这手感。
呸,不是,偏题了。
“我偶尔也想要炫耀一下铁朗嘛。”
话音未落我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么软的声音绝不是我平时的语调,我也想象不到自己能说出这么软妹的声线。
偏偏我感觉黑尾的身子僵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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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软糯的声线直直喊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大抵男高中生都抱着不可言说的心思,女友的撒娇简直就是利器,黑尾张手搂紧野弥,她发间清爽的香波气息扑鼻而来,身高差太多,野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
都说眼神骗不了人,黑尾在她的眸中体会了千千万万次。
她望着他的时候,就止不住眼底情绪翻涌,有时候就看着他傻乎乎地笑,黑尾弯下腰,下巴垫在野弥的肩上,画面看上去像是挂在了野弥的身上,他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
回宿舍后,白福调笑着问野弥怎么现在才回来,野弥扑过去在白福的腰间挠起痒痒——“雪绘你怎么这么坏心眼!总是明知故问!”
一屋子女孩闹了好一通,白福才伸手捋捋头发,和野弥说起正事。
直井监督十几分钟前来告知经理们明天会有音驹的新闻社来集训地这边采访各队,也算是新闻社那边的暑期实践活动,恰好这边有本校老师和学生互相有个照应,只不过刚刚野弥不在,白福便告诉直井监督自己会代为转告,监督这才放心地走了。
——“男生们知道吗?”
“应该是先来告知我们的,剩下的男生应该都由各队的老师通知,”白福顿了顿道,“刚好是音驹的新闻社要来呢,所以特意来找音驹的经理交代清楚做好工作,结果人又不在……”
未竟的话聪明人一听就懂:等到了男寝后,发现音驹的队长也不在……
野弥抬手抚住太阳穴,“饶了我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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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新闻社来与不来没有太大差别,无非是拍几张照片,再在休息时间挑几个队长问点问题。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意思是现在我发现是我太天真了,原作中根本没有的剧情无端横插,不是系统为了搞我就是为了搞我。
我看见即使只是来体育馆里采访也打扮得十分精致的江见早希时,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呵。”
这位妹妹,该、不、会、是、情、敌、吧。
事情的起因想想就明白了,靠交际圈得知合宿事宜,借社团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再用优等生的身份向老师提出建议。
老师只会觉得哎哟,这个孩子学习好,对社团活动也这样上心,学业和实践积累同等重视,又如此关心学校其他社团也就是整体学校的荣誉。
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陌生人一厢情愿的感情,只是联想到期末考后,她到我的教室门口进行的一番“宣战”发言,现在想来指的也并不只是成绩了。
她怎么敢把黑尾称为她的“东西”?!
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
我眼见她走到黑尾面前甜甜地打了个招呼,忍住当场“yue”出一声的冲动,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赫赫,真狗血啊,并不喜闻乐见地情敌挑食场合。
妹妹,放心折腾,姐姐我可是远近闻名的反矫达人(并没有这回事)。
江见早希也没傻到在这么一众人面前觍着脸往上凑,只是多关心了黑尾几句,便去与社团成员分配工作了。
理所当然,她举着相机站到了我旁边。左右无人,面对情敌时女孩子大多都无法轻易认输,也耐不住性子,她保持着脸上公式化的微笑,“上川同学不过转学来一个学期,就适应了学校生活,真的很厉害呢。”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接着记录场上的状况。
她见我没有理会她,过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学习和恋爱从挑目标下手都这样迅速,看样子确实手段了得呀。”
第一,学习上我没有挑目标下手。
第二,黑尾不是目标,你这样很不尊重他。
我当然不会和她解释这么多,只是转过脸正眼与她对视,脸上笑意更甚,使得这个场景看起来像是好友聊天相视而笑。
“多谢夸奖,江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