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竹清道:“顾氏倒了,其附属家族四分五裂,大部分还是让陛下收了去。裴氏一家独大这么多年,近来不满之音越发多,但仍在可控范围内。在顾氏之后,沈氏隐约有再起之势。二小姐和沈小姐的关系没受影响,但家主和沈大人在朝上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在。”
“大小姐近来被言问期纠缠,体感是陛下派过去的监视,但和狗皮膏药一般难缠。毕竟是靖安候遗孤,又刚立战功。家主对大小姐一直不成婚也颇有微词,乐得见大小姐的窘态,能逼得大小姐成亲——不管是不是与言问期都可,只有大小姐能成亲家主就满意了。”
裴颐不厚道地想,言问期去烦大姐便没空来招惹他,反正大姐是肯定不会吃亏的。但给他带来了清闲,大姐你自己加油吧,做弟弟的帮不了你。
活到这个年纪,和一个还没参加高考的小孩互相算计,实在是也很没品。
“还有二小姐传来的消息,她和樊统领顺利和好,让您在陛下面前多给樊乐美言两句。还有劝劝大小姐不要再给她安排相亲了,让您找个宴会见见大小姐,安抚一下这个因为长期寡居而情绪不稳定逐渐行为失常只在乎弟弟把妹妹当草的可怜女人。或者不要再因为陛下避嫌,直接把大小姐召进宫见,反正裴家的狼子野心已经不需要您避嫌。”
裴颐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要跳了,“你传消息给二姐,让她好好说话,什么叫狼子野心?裴家有什么狼子野心?”
竹清一本正经道:“二小姐说如果您这样质疑,就说狼子野心是指家主如今还是批一手奏折,而陛下只能批二手的。”
好像也是这个理,感觉这皇帝当得也怪憋屈的。太危了,如果这年头不是世家横行,要是像明朝那般父当官子不能科举,母亲一去世裴家就要完了。
屁股决定脑袋,身份决定立场,要他是站皇帝那边,感觉绝处逢生也怪有趣的。站裴家这边,就是天龙开局,舒服但是不痛快。
“就这些了。”竹清又道,“但竹清私心可不希望言问期做姑爷,他要是真嫁了大小姐。那公子您还得尊称他一声姐夫,多埋汰人啊。当初他处处针对公子,竹清就希望大小姐狠狠地整他一顿才对。”
裴颐沉吟片刻,“那可不一定,大姐应该挺中意这种长相的男子。比起言问容这个哥哥,他和陛下长得倒更像一些,性格也更像一些。在十多年前,大姐还和世家公子接触时,她常常相处的便是这种相貌,不过气质上会更加温润无害一些。言问期装可怜的时候倒是挺符合。”
竹清陷入回忆,“那大小姐是从什么时候不近男色的?”
裴颐想了一会,“大概是她当监军回来之后?大姐年轻时还是很气盛的,但那次回来后性格沉稳了许多。不过也是,那场战役输了,大姐下落不明好几个月,估计吃了不少苦头。我从未听说她那几个月的经历,我猜测可能是被俘。”
“要不是李峥将军输了那场战争,李家不会落寞地如此快,顾微也不会趁机立功掌军权。那我应该会顺利嫁给李闻秋,军权和政权相联姻,宋南锦更有苦头吃咯。其实还是因为顾玉溪人品太差,不然母亲就真把我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