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孤独的人,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龙冽刀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沉静如大海的眼睛一直盯着沙盘,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刘一一蹲在他的身侧,像一只小猫一样仰起头跟他索吻,龙冽刀的头冷漠地侧向了一边……
刘一一的心蓦地疼了一下,垂下眼睛看到了龙冽刀左手一直带着的黑色手串,她不敢再去触碰,只是试探着问:“这手串真好看,在哪里买的,我好喜欢它。”
龙冽刀闻声看着那手串,动手要把它遮起来,刘一一突然行动,抓住了他的左手腕,抓得紧紧的。
“将军,你的手串哪里来的?告诉我吧。”
声音平静却极有力量。
龙冽刀微皱眉,挣脱不开,他勉强打着手势: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知道吗?等你兴师问罪啊!你怎么不问啊!龙冽刀,你倒是问啊!
想是这样想的,话说出来却变了味儿:“我来自荐枕席,结果人家嫌弃,恐污了他的清白,说到底,是我自甘下贱,自取其辱的!”
甩开龙冽刀的手,刘一一气鼓鼓地往外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不是来解释的吗?不是来和好的吗?怎么就莫名其妙赌气了呢?
“……唔!”
刘一一被龙冽刀揽腰搂在怀里,霸道地堵上了唇,龙冽刀身上独特的沙场征战的男人气味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在某个间隙蹦出一些断断续续的思绪。
这是做什么呢?想用这种方式逃避问题吗?想得美啊!
刘一一想咬暴风雨般肆虐的龙冽刀,奈何力道不够,反被攻城略地到合不拢嘴,酸软了腿,要不是龙冽刀搂的很紧,刘一一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龙冽刀你别想用这种方式混淆是非!你怎么不问呢?你怎么不问久怤的事情呢?你为什么不问?
一番狂风骤雨初歇,刘一一清醒了片刻,入目的是龙冽刀那一张英挺迷乱中掺杂着几缕痛苦的脸。
龙冽刀,你在痛苦什么呢?该痛苦的是我呀,你在想什么会有这样的痛苦呢?你说出来,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龙冽刀,你信我……
突然间,旖旎纷乱不知今夕何夕的场景被两人同时停止。
刘一一迷乱中拽断了龙冽刀手腕上的黑色珠串,昏暗的灯光下那些珠子撒得到处都是,龙冽刀迅速起身,急急地跪在地上一颗一颗如珍似宝般捡起那些不知来路的珠子。
龙冽刀是慌张的,害怕的,惊惧的,刘一一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悲凉。
悲凉啊,龙冽刀,你为什么会悲凉呢?那珠子,比我都重要吗?是你娘亲还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呢?
刘一一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慢慢地拢好凌乱的衣服,坐在榻上极其平淡地问他:“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龙冽刀整理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
刘一一的心如寒凉的灰烬。
“龙冽刀,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到底是信我,还是不在乎我?”
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无论哪个答复,我都会跟你解释清楚。
龙冽刀什么都没说,走到一边把一个木盒放到了刘一一面前。
刘一一红着眼睛看着他,龙冽刀只是用悲伤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她。
那木盒,方方正正,棱角清晰,刘一一觉得自己的心被那些棱角硌得生疼。
久怤,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默默咬着牙,刘一一打开了盒子的一条缝,只一眼,她就把盒子紧紧合上,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