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之又少。
因为模特二十多岁是最吃香的年纪,不属于后劲大的行业,正相反,年龄越大反而越吃力。
她们虽有丰富的经验,但走上台的感觉、幅度、力度掌控大不如前。
在皮肤上的投资再多,也抵挡不住自然衰老留下的痕迹,就是比不上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正因如此,年龄越大的模特越会产生焦虑,尤其是处于中间状态的模特。
她们大多数受不了压力而退出或转入幕后。
许倾没有特别关注这方面,这都是她刷抖音的时候听别人说的,举的例子就是于雅琴。
许庆舟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又无力地垂下来,指着于雅琴说:“你起来,先去那边把脚治好,到时候去给我走秀!”
于雅琴兴许被激怒了,“噌”一下站起,“我今天就不走了!”
眼看二人有打起来的架势,许倾不敢不管,上去拉于雅琴坐下来,“有话好好说,别吵别吵。”
谁知,于雅琴可能在气头上,轻轻一甩,许倾脚后跟碰在了桌腿上,本想扶着沙发,没想到抓空了,头一下撞在了台灯上。
台灯和她一同应声倒地。
吵架的两人也不吵了,都围过来,将许倾放倒在沙发上,于雅琴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女儿,你没事吧,来让我看看。”
许庆舟一只手揽住许倾的背,一只手揉她的头。
“没事,爸妈。”许倾看了两人一眼,“不回来是不回来,一回来就吵架。有矛盾,别吵,坐下来慢慢说。”
许倾垂下眼帘,“你还记得我们家之前的模样吗?”
那时父母公司没有做大,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每个人之间都粘着蜂蜜。
一段短暂,难以忘怀的回忆。
她说:“爸妈,与其着急完成工作,不如多花一点时间好好沟通,以后工作效率也会提高。”
这一番话打动了父母,双方都沉默下来。
看于雅琴状态不好,许倾给他们点了外卖,她回到自己屋里,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空间。
明天就要开学了,许倾吃过饭,早早睡下了。
隔壁卧室的灯亮了一夜。
许倾天没亮起来上学,路过隔壁,透过门缝,看到映出的光亮,却没听到说话的声音。
等她晚上回家的时候,父母已经走了。
她打开手机,于雅琴给她发了一段话。
妈妈:【谢谢女儿的开导,我和你爸经过一夜商讨,达成共识,我们决定把合约上的工作完成,我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们也是昨晚谈了很久,才发现这些年所有精力都奉献给了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你也有很多照顾不到的地方,女儿,爸爸妈妈其实很爱你,以后也不会吵架了,等工作一结束,就回来陪你。】
许倾原以为她内心长时间得不到父母的爱已经不在意了,没想到这一大段话,渴望爱的种子像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她开始期待了。
看了会儿书,头便晕乎乎的。
书上的字像是颠倒了。
她头脑中记忆中的闸门似乎被打开了,一大波记忆如同洪水涌进。
跳楼时飞舞的白裙,阴暗呕吐的人脸,刺破耳膜的谩骂,冷漠厌恶的眼神。
挣扎绝望万箭穿心的悲痛。
她全记起来了。
除了那张一直想要看清的人脸。
过去的一切,七七八八浮现在脑海里,或许不是全部,但能串联出大概。
许倾本能感知到,她离彻底恢复记忆不远了。
突然,两行泪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而哭,明明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或许是因为恢复了求之已久的记忆,或许是因为那段撕心裂肺的记忆,或许是怀古悲秋,或许是自己一路走来的不易。
许倾很难体会到内心的滋味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的泪水宛如秋天的落叶,她安静地流着泪,脸颊鼻子通红。
她吸了吸鼻子,发现吸不上来气,张开嘴巴大口呼吸。
拍拍胸脯,眼泪不止,像失控的火势,无法控制。
那些模糊的,给她带来巨大伤痛的苦难,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把眼泪哭干,视线都变得玄幻起来,许倾停止了啜泣。
拿纸擦干湿濡的面庞,脸被喇的生疼,眼神空洞,用清水冲了把脸。
蹬掉拖鞋,上床睡觉。
她做了一个冗长沉闷的梦,里面压抑得想让她去死。
她醒了。
眼皮像抹了胶水,睁不开,酸胀难忍。
天光大亮,她没心情上学,甚至不想从床上起来。
许倾请了三天假。
三天,她很难调整好心情,但三天后就是期中考。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也不睡觉,也不玩手机,就平身躺着,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像个活死人。
躺够了,慢腾腾坐起来,弓腰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敲着字,和医生约时间。
简单洗漱过后,她懒得收拾自己,随意套了身衣服,戴上平光眼镜,拉上口罩。
上街吃了半碗饭,也没了胃口。
在饭店玩了会儿手机,眼看约定的时间到了,她乘车来到医院。
医生领着她做了很繁琐的检查,又问了她一些问题。
许倾一一如实回答。
张医生最终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