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追‘月婠’,徐清追望月。
但两人都没想到,最后的落脚点会是清风阁。
徐清绕着清风阁走了一圈,倘若这里是青楼,他还能硬着头皮往里进,可这里面全是小倌!他直着进去,名声就要弯着出来。
这可愁坏了徐清,师弟现在头脑全疯,敢不顾名声,他不行啊!他本来在乔纭师姐心里落裴衡师兄一成,再传出这种不直的名声,以后别说乔纭师姐了,同门师弟们见了他都得捂着屁股绕道走!
他冤不冤啊!
徐清焦躁地随手揪了朵野花,在楼下来回踱步:“进,不进,进,不进,进…,进去不就成了打搅人叙旧嘛,不好不好。不对,叙什么旧要跑清风阁来啊!这叙的是哪门子旧!”
就在他打算将花梗丢了再拔一朵时,一道熟悉,但又没那么熟悉的身影从二楼一扇窗户里滚了下来。
他素净的衣衫被血染得一片一片殷红,胸口大敞,眼底满是愤恼,清冷不再,犹如被人从高高的枝头折下,一脚碾进了泥里,踩得稀碎。
“师弟?!”
徐清吓得声都破了,赶紧将人接住。
“快走。”望月压着声,满是狼狈地靠着徐清。
徐清急忙御剑,带他离开清风阁附近,进了一家偏僻的客栈。
他将荷包直接丢向掌柜,急声:“快来一间房!”
掌柜反应极快,拿起一把钥匙便跑在前面带路:“您请——”
“砰!”门被急躁的关上。
“师弟,你怎么回事?她不见你?她,她就算不见你,也不该…,是谁伤了你?”
徐清深信月婠是个狠心的女子,但要说对一个千里寻亲的人下这种狠手,又不太可能。顶多不见,不认罢了。
所以他下意识以为望月是在清风阁内被寻了仇。
望月浑身脱力,翕动着唇,声音渐渐低迷:“她…,用了捆仙锁。”
“你那师傅?”徐清眼睛从未瞪得如此圆,他拉开望月的衣袖,才发现那捆仙锁已经将他皮肉割透,磨见白骨。
“真是月婠伤的你?!”
他变出丹药胡乱地塞进望月嘴里,运动灵力去解那捆仙锁。
只是捆仙锁陷进入的太深,每拉出来一分,就叫望月痛一分。
“啊…”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像一颗被煮熟的虾子,痛苦呻/吟着,浑身颤栗。
徐清心疼坏了:“师弟,忍一忍,马上就好了,等好了,我就去替你算账!”
怎料望月惨白着一张脸,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不…,她,师兄…,她是,不记得我了…,她将我忘了…,不是,不是故意伤我。”
“你这时候还为她说话?”徐清只觉不可思议:“她忘了,她凭什么忘了?忘了就可以这样对你吗!”
望月虚弱地就快要发不出声来,断断续续地,多是气音,与徐清道:“是我,没有与她相认…,故意,故意惹她生疑,说要…做她鼎炉…,她疑心我的目的,才,伤了我。是我,自讨苦吃,不怪她。”
“你做她鼎炉!!!”
这一句完全是徐清吼出来的。
若说之前他表情还只是不理解,现在便称得上是扭曲。
这是什么师傅变主人,徒弟变鼎炉的恶俗话本,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