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象中血流成河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狱寺隼人最终也只是皱着眉牢牢盯着雪莉,雪莉也就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样,只是熟练地为他们带路。
‘不,等等,为什么她表现得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啊?’
泽田纲吉稀里糊涂的看着她颇为温和的将自己和狱寺隼人一起带到房间内,引导他们在桌前坐下,接着,她丝毫不见外的陷进了柔软的床铺里,示意他们自便。
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只能无比庆幸母亲今天有将床单被套通通清洗换了一遍,不然自己大概会羞愤欲死。
即使是这样,他的双耳也已经红透,为了不让脑袋再次发烧,只好慌乱转移了视线,身旁狱寺隼人依然凶狠地盯着雪莉,整个人看上去戒备非常。
那雪莉呢?
雪莉只是又缓缓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纤长的手掌接住了小婴儿:“reborn前辈——好久不见了!”
等等,reborn什么时候跳过去的?!
到此刻泽田纲吉才发现自己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位鬼畜婴儿的身影,他站在雪莉手心的时候看上去绅士极了,完全没有那种一言不合就拔枪砸锤的样子。
reborn如同真正的意大利绅士,他脱下帽子行了一礼:“ciao~雪莉,你还是这么美丽。”
“嗯……reborn先生鬓边的玫瑰也很有品味呢。”
“你认真的吗?”泽田纲吉把这句吐槽说出口的时候才意识到实在不该,瑟缩着身体、捂住嘴朝着reborn看去,却意料之外的没见到他掏出自己的铁锤。
明明reborn的笑容还是那个笑容,对赞美答谢的语调和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泽田纲吉就是感觉到——reborn现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泽田君觉得不般配吗?看来我们的眼光不太一样呢,真是遗憾。”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reborn放在泽田纲吉的肩膀上,“我觉得,这朵玫瑰和他真的非常般配。”
眼前的雪莉面庞上带着真挚的神情,双眼也含着笑望泽田纲吉,让他有点呼吸不畅了。
也让他突然觉得:‘西装婴儿和玫瑰花也不是那么不搭调嘛。’
泽田纲吉慌忙低下头,又悄悄地瞥了一眼雪莉:‘原来那天不是幻觉啊。’
擅自将那次的相遇归纳为幻想的自己也太逊了。
这样怀揣着小小的幸福,不自觉想要笑出来时,泽田纲吉却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协调。接着,他终于迟钝的想起,狱寺隼人叫她——送葬人。
什么样的存在会被黑手党叫做“送葬人”?
最令他感到吃惊的是,这种叫普通人头皮发麻的外号安在她的头上一点也不显得违和,反倒是显得恰如其分,甚至会让他觉得……雪莉更加完整了。
当然,泽田纲吉并不是说她看起来有多么的凶恶,与之相反,她确实依然是那个让他错以为幻觉出现的“玛莲娜”,优雅而美丽,只是……
‘——只是她也完全可以是“送葬人”!’他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发出了刺耳的警告。
“好了,雪莉,你别逗他们玩了,认真做个自我介绍吧。”看到废物弟子被吓到魂飞天外的神情,reborn喝着不知道从何处拿到的咖啡,缓缓开口。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
泽田纲吉自恐惧中回过神来,有些目瞪口呆地惊叫出声:“老师?!”
“是的,泽田君、或者说师弟,我正是reborn老师的入室弟子,与你师出同门,也请你让身旁的忠犬放下戒备吧。”她轻轻笑了起来,像是有些无奈的感慨到,“他和他的姐姐真像。”
“你——”狱寺隼人就如要暴起一般,却最终还是死死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眼神向泽田纲吉请示着。
“大家都不要这样了啦!雪莉小姐是不会伤害我的,狱寺君你也冷静一点……不会伤害我、的吧?”
雪莉又笑起来:“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前次相遇,也正是受老师所托前来看望你。当然关于这方面的情报,也请你们保密,毕竟要找我的人还挺多的,万一牵扯上老师就麻烦了,嗯……牵扯上你们也挺麻烦的。”
泽田纲吉被吓到几乎是瞬间大喊:“我们一定会保密的!”
“那就麻烦你了,泽田君。”她故意停了一下,有些坏心眼的样子,“还有隼人。”
狱寺隼人像是又要炸毛,好半天才忍住,他的抗拒是如此显而易见,让泽田纲吉甚至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
有吗?没有吗?
他实在拿不准雪莉的态度,reborn仍然在喝着咖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想找个时候问问狱寺,又怕触即到他的伤心事,可以说进退两难。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