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去了内室,谢珂于皱眉,面上终于露出异色,忍着喉间的腻味,他拽住她纤细的手腕,语气颤抖,却兀自镇定道:“去何处?”
崔姝神色大方,抬起头,一双猫眼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道:“七郎不困倦么?我去洗漱,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谢柯于咬牙坚持道:“回你房间去。”
她佯装不解,仍旧逗弄道:“这便是我的房间啊。”
说罢,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寝衣去了内室。
她打开衣柜的那瞬,谢柯于立马转过身子,他虽被困这已久,却从未开过那些衣橱,此刻才知,自己躺着她的榻上十几日之久,一时间羞恼,局促,愤然这些情绪涌入大脑,刺激的他呆愣在原地。
内室的水声响起,他才猛然醒过来,他不想听,但水击打地面的声音总是传入他的耳中,他无措的站了一会,最终拖着踝镣坐在了书桌前的座椅上,闭目轻念清心咒。
他本来想坐榻上,可她那句本是她的房,让他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无言以对。
崔姝穿着那身山茶花的寝衣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白玉小瓷瓶,若是谢柯于睁眼的话,便能看见她玉白的脖颈间有一出红肿。
只露出点点红痕,更多的伤好似被衣物遮挡,应当是在肩上。
崔姝见他闭目念经,只好缓步走到他身旁,将手中的玉瓶放在书桌上,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坚持闭眼,崔姝有些不高兴,只好去亲吻他的面颊,只是这次他警觉了许多,伸出手扣住她的臂膀。
没用十分力也有五分,臂膀上的伤还未消肿,她瞬间呼痛起来,他这才睁开眼,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崔姝有些生气的说:“七郎碰到我的伤口了,好痛啊。”
她一边说,一边将衣袖撩起,露出红痕斑驳的肩膀,虽然只是一鞭,却足够骇人,如同利刃划开白嫩的肌肤,留下了肿胀的痕迹。
谢柯于见她动作,扭头避让,却被她双手捧着头转过来,她将书桌上的玉瓶塞进他手中,嘟囔道:“七郎替我上药。”
谢柯于不敢看,想斥责她太过轻浮,不小心对上她的视线,见其中都是执拗,他吞下了口中的话,将瓷瓶放在桌上,已是拒绝,他无奈劝道:“四娘,自重。”
崔姝执起他的手放在肩上,全然不管他的挣扎和肩上的痛感,这点痛处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百倍千倍都尚且熬过来了。
她只是不懂,两人都已经如此,他还在坚持什么。
见他仍是不愿,崔姝摆出一副无知模样,委屈道:“七郎不愿帮我么?还是想与四娘撇清关系?那四娘只能用些手段了。”
谢柯于猛然转过头,听出她话中威逼语气,垂眸片刻便拿起玉瓶倒出药膏,准备为她涂抹。
若是被锁在榻上,他尚且能忍受,只是若是以迷香或者她怒气之下做出其他事情来,便是不可挽回。
他尽量忽视手指下女郎娇嫩皮肤的触感,潦草涂抹后便替她拉了袖子。
崔姝无视过他的敷衍,拉着他的手走向床榻,全然不顾僵硬的谢柯于,她含笑开口道:“那咱们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