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喂完了鸡和猪，林妈就拿了个篮子，问那几个小孩，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摘''''拐蒌''''。 ''''拐蒌''''的学名，应该是''''假蒌''''，在这一片生活着的人们，喜欢用它来包粽子。其实一般是包肉粽子才用得上。就是猪肉，先用''''拐蒌''''包好，才整个包进粽子里面，这样做出来的粽子，会别有一翻滋味。 拐蒌就长在林子家大门前面100米左右的竹林里。 “摘嫩点的。”到了地方，林妈就吩咐几个小孩，要尽量挑那些嫩点的拐蒌叶。其实也好分辨，只要叶子是浅绿的，都是合适的。那些深绿色的，能不摘尽量不摘就是。 竹林下，密密麻麻铺满了拐蒌。所以只要找个地方，就能摘上许多。 不过，很多其它附近的村，每年端午节前几天，总会有不少人来这里摘拐蒌叶，也许他们村没有，或太稀少的缘故吧。 陶子怕蛇，只敢跟在林三姐的后面，林三姐为她怕蛇一事，不止一次取笑过她。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该怕总还是那么怕蛇。 陶子摘了一大把拐蒌叶，马上跑去林妈边上，把摘的叶子，整整齐齐的码在篮子里。 林子摘的，才不管整齐与否，总会一股脑儿扔进篮子里。 “真香，陶子，你闻一下我这只手。”林三姐把手伸到陶子面前。 陶子使劲嗅了嗅，然后又闻了闻自己的手，对林三姐说：“是好香。我手也好重的味。” “你们那样不够香，得像我这样，才更香，看我…”林子拿着些拐蒌叶，使劲的揉着。 很快，几个人摘了满满的一篮子，就打打闹闹往家里去了。 林妈把昨天削好的箩鼓麻叶，放水里煮，叫林子看着火。然后她就把刚摘的拐蒌叶，放在水井里清洗。 事很多，但林妈总能一样样干好。 当把肉切好，又淘好糯米后。就开始包粽子了。 陶子依然也是只能看看，她包的粽子，总是包不密，又或者包的太容易散开。 林妈一次次耐心的教她，怎奈总是掌握不了诀窍。陶子只好不添乱了，静静坐在那，无聊地数着林妈包了几只粽子。 不过，陶子总比林子好多了。林子只是在那玩，连手都不愿意动一下。 天忽然阴沉了下来，东南方向的天空，已经乌黑乌黑的了。 林妈忙叫孩子们，把衣服收回来。她就把正包粽子的东西，移进客厅里面。 端午节前后，雨就开始多了起来了。就算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能乌云满天。 “五月节，大雨刮…”林妈念了一句。 起风了，无数落叶，打着旋到处飘飞。林子赶忙去把大门拴上，怕杂七杂八的落叶，飘进屋里，那就又有得清扫了。 “轰隆隆，轰隆隆…”远远的雷声，很闷。不仔细去听，还有点听不太清楚。 “打雷了？”林妈侧耳听了一会，问边上帮她包粽子的林三姐说，“刚刚是不是打雷了？” “是打雷了。” 陶子才听见雷声，就把凳子，轻轻往里面移了移，她依旧害怕打雷的声音。 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砸在屋顶的瓦面上，噼里啪啦的乱响。 雨急了起来。瓦面上的雨水，汇聚到一起，像条小瀑布一般，跌落进天井里。 陶子缩了缩脖子，偷偷瞄着那些小瀑布，便冲林三姐问道，“下大雨了，会不会又出更多菌啊？” “你净想着吃，嘿嘿。”林子也把他凳子，移到了林妈附近，听见陶子说菌子，就小小取笑了她一下。 “哼，你吃得最多！”陶子使劲扭了把林子手臂上的肉，对林妈说，“林婶，是不是他吃得最多？” 林妈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包着手里的粽子。 这场忽然来临的大雨，一下子让大家闲了下来。连阿黄都躲回客厅的一个角落里了，正在那舔着刚淋湿的毛发。 这个时候的阿黄，挺不受大家的待见的，都不敢让它近身。就算林子，也很嫌弃它。因为一怕它把身上的雨水，甩到身上，二呢，就是阿黄毛发湿了以后，它就变得有点腥了，所以都不希望它的靠近。 闷雷声阵阵，让陶子总是不太敢说话。好在，不是那种在附近响的雷，不然她非得躲回床上，盖好被子不可。 林阿妈把粽子包完了，陶子说，一共63个粽子。也不知道她数得准不准。反正谁也不会再去数一遍。 林妈把粽子，弄进厨房，却也把几个小孩带进了厨房。 陶子一边帮添着柴，一边问林子说：“你知道要多久，里面的粽子才能熟？” “没算过，随便，反正熟了我妈会告诉我。” “你真懒，蒸多久也不清楚。” 又继续蒸了快两个小时，林妈要小孩们不要添柴了，说肯定熟了。 林妈掀起锅盖，找了个棕子，捏了一下，说熟了，就拿东西把锅里的粽子，全弄了出来。 淡淡的粽子味，就在厨房里慢慢弥漫了开来。 林子拿了只刚出锅的粽子，在手里抛来抛去，太烫了，管不住手的小孩。 还是林妈看他手烫得龇牙咧嘴的，也不愿放下粽子，于是递给了他一个碗。还说他脑子里就一根筋。 林子把粽子叶剥掉了，但三个小孩呢，这时候都盯着碗里的粽子，不够分似乎是。于是，林子这次学乖了，叫他三姐帮拿。 林三姐哪有他傻，她是拿筷子挑出来的，手根本不用碰着粽子。其实，林子也没这么傻，只是有的时候，面前有吃的了，哪还顾得上找来筷子。 两个粽也够了，反正陶子也不怎么吃糯米。 林子抢过筷子，就拿来划粽子。陶子一半，他三姐一半，他是一个完整的。划分完粽子了，林子也笑了，因为那两个人分一个，而他是一整个。 “陶子，你看他，太护食了。” “我半个够了，一个肯定吃不完。”陶子轻轻的回道，“好香！” 粽子已经不烫手了，所以林子一口接一口，没几口就干完了手里的粽子。 “噎不死你！”林三姐看他鼓着嘴的模样，总是没来由的心头起火。 陶子却开心地看着，嘴里小口小口吃着分得的粽子。陶子想，反正他们俩，又不可能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