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11日 星期一 晴天
新学期伊始,我们这届学生就搬入了新的教学楼。在刚进校大门老教学楼的后面,什么都是崭新崭新的。就连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是最近才种好的。
可能这所教学楼始建之初是专门找建筑师设计过的,有些许的气派和合理:整体从上往下看像一个稍微长方形一样的水滴,又像一瓣花瓣,呈西北向东南方向分布。
校长看来是下定决心要从我们这届学生身上下血本的改造。不仅狠抓学生的思想教育,更从基础设施上做大做强。
走进教学楼的东门,里面的结构却跟外面的形状有所差异,西面水滴狭窄的部分被用来当作老师的办公室,而宽阔的东面位置则是两条窄一些的楼梯夹着男女厕所。所有的教室分在两边,却是正正常常的长方形,一间间的教室南北相望,用长长的走廊来东西贯通,而宽阔的中间位置则什么都没有,像一个围起来的水池子,又像四合院的构造,从一楼到四楼设计成全部通透向顶层的玻璃阳光平顶。
这时候的楼梯就像纽带一样把教室都聚拢到了一起延伸向上。出入口分为南北两侧两个门,当然楼梯也分东西两条线路来分解学生下课拥挤的问题。挨着大门的东面楼梯更宽敞一些,一楼到中间平台位置楼梯是在一起的,到了平台拐弯处又分了一左一右两路分支上到二楼,然后又合并成了一条,再次在平台位置分开,依次递进到四楼止。
这种楼梯的设计是我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无论是家庭版还是学校版,只在我们这所学校里见过。
我在想是不是我孤陋寡闻了,还是我的见识还是不足,需要更广泛的知识来增加人生阅历。
纵横交错的教室乍眼一看,竟有些豪门大院的效果。
安小晴兴冲冲的扛着桌子进我们的文科班。这货说过的,文科好学,背背就能行,所以随我选了文科。
但是她可是背啊,不,上课偷偷吃零食,早读趴课桌里啃包子,晚自习补足睡眠。还第二天大言不惭的问我,怎么她学习这么累晚上躺床上失眠?我呜呼着请她出去,去厕所那面惨不忍睹的“照妖镜”前看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
安小晴这个家伙,她还每天大课间都要拉了我在走廊上喊:“老袁,老袁你出来聊会天儿啊。”
王冰抓着笔从隔壁教室出来瞪:“你丫的安小晴,吃饱了撑的,喊什么喊,解题思路都让你喊没了。”
安小晴扬着脑袋一副挑衅的脸:“下课你管不着,有本事你过来啊。”
王冰把笔叼在嘴里,卷着袖子喊一句:“你球球的,给我等着,治不了你。”
王冰是理科厉害,所以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她们班。只不过是自从没有了安小晴在她身边聒噪,她学习愈发的上进。就连脸上的五官都像一块求上进的开始撑开了长。
说也奇怪,从小就相貌平平的王冰,自从开始发育后一天比一天水灵,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长的越来越“标准”。本来比我还低半头的个子也在高中的时候像是受了指示一样撒丫子疯长,现在站我面前跟个柳树一样挡我视线。
会有别班的男生偷偷的让她们班同学给递情书。也不知道怎么的,王冰在初中没发育完全时总想找男生这种物种谈天说地,就连高一入学时还是这种样子,看见男生两眼放光。但一年过去,她学习越来越好,看待比自己学习差的男生却总是嗤之以鼻,曾扬言:我要做那个他们使劲儿都够不到的人。
我竟佩服起她的这种大义凛然来。
王冰的弟弟也在今年,成了我们学校高一新生。只是王川这个人,一上学就给王冰惹事儿了,军训的时候和同学打架被叫家长,王冰爸妈没脸来学校,只打发王冰去找老师听训。王冰第一次不是因为学习而进办公室,听着高一的老师痛骂王冰,王川站在办公室外面竟还怡然自得的吹起口哨,仿佛这件事情是王冰做的一样。
都说人是善变的,我理解,连我也在一点一点的脱掉稚嫩,荣归成熟。
很好笑的是,我虚岁都快20岁了,却还在教室里和那些十七八岁的人谈论着将来类似于科学家的理想。
倒不是不想与他们小屁孩为伍,我的思想也没成熟到哪里去。
只是我们班主任真的是奇思妙想,竟然想起来让寻找儿时的理想开一场班会,主题鲜明,立意明确,我还能不参加?
更可笑的是,我被第一个叫起来回答,理由是语文成绩年级都排得上。
我不明白这跟语文成绩有什么关系,莫非我这些就能证明我从小就立志成为一个大师级的人物?
安小晴把脑袋趴的极低用余光扫描我炸成鸡窝的头发,我现在知道了,老师第一个叫我站起来的原因都是扯淡,最根本的没准就是想让我站起来公示一下,并说一下校规以儆效尤。
这能怪我吗?都怪那个理发店描眉画眼穿着暴露的女人,我说我头发拉直,她问我找哪个理发师设计,我说随便,只要把我头发弄直溜儿了你这样的都行。
于是我就在她当学徒第三天成功的沦为了她试手的牺牲品。
我的头发再一次被送上了刑场,夹板烧焦的发尾冒着青烟一缕一缕的往头顶上飘散而去……
我吸吸鼻子任凭安小晴和王冰差点把这个女人说哭,扔下钞票扯上俩人再一次扬长而去。
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理发店挥发我的大气了,但这一次它宣告了我与头发这几年作斗争的结束。挺好的,最起码,在头发问题上,我以后有改。
“胡亚运,是不是小时候的理想太多忘记了?”曹老师笑盈盈的站在讲台上看我。
我定了定神,摸了摸鸟窝头发回答:“我要说我小时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