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25日 星期六 晴天
现在的我会趴在教室外走廊的栏杆上,隔着大大的距离对田文凯傻笑的自然。
于我俩而言,这种距离刚刚好,不近不远,不思不念。
我们总是无言的,但不再逃避目光,轻轻一笑,相对安好便足以。
青春里应该是这个样子来代替一些小暧昧,小计较。
关上心房求知,怀着清风等待。顺便,偷偷窃喜。
我也会和安小晴一起趴着围栏调侃体育生训练的样子到底难看还是帅气。
会在休息的日子紧闭了屋门在我家安静的地方塞上耳机啃试卷。
上学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在春色开满园的时候,坐在靠窗的位置伸出手指去丈量楼前一朵花的大小和距离。
我心态平和,不紧不慢,悄悄追赶阳光下青春的颜色。
王冰也依旧和习题捆绑在一起,整日黑着两条浓黑的眼圈。
偶尔,她会出来站在走廊里伸伸懒腰,打个大大的哈欠对我俩挤眉弄眼。
她也依旧把所有的假期拿去打工挣零花钱,并掰着手指头数够不够去外地上大学。
她目光迥异,信念坚强,不打折扣的向着成功迈进。
安小晴还是喜欢隐藏在很高的书本里觅食,睡觉,抄歌词,天经地义的把我的作业本拿过去她们班抄的大快淋漓。
她也有忧愁的时候,每次看着那不及格的分数在卷子上打招呼时,她表情会凝重那么几秒,建设一番心理,然后胡乱塞进桌斗里若无其事的继续和睡眠作斗争。
她嬉笑怒骂,积极乐观,对人生有别样的见解。
这两个月里,我和田文凯的关系,成了一种默契。
即使我在操场上看见他训练,也装作没看见。
即便在学校走廊里迎面相见,我也急忙低下头快速撤离。
有时候,我能感觉出他在我背后笑一下,而我认为,那一定是一个嘲讽的笑。
笑吧笑吧,天天笑,笑死你算了。
我心里想着,使劲打了一个大喷嚏,紧跟着鼻涕哈拉跟着眼泪一块的蜂拥而至,这感冒发烧咳嗽真有点折磨人,要不是我的抵抗力奋力挣扎,它们得把我伤的透透的。那时候,他会不想顾及世俗,跑回来递给我一包纸巾。
切,我就值这一包纸巾的友情。我连声谢谢也不说,傲着一张脸拽过他手里的纸巾径直走回班,走到班里却拍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扒着门缝张望他是不是走了。
田文凯有时看到我,会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故意走的很慢。
有时也会伫立在天桥下,看对面本应上体育课的我和安小晴蹲在小卖部门口贼眉鼠眼的啃零食。
考完试他总会在贴榜单的熙攘人群里,悄悄挪去我身后说一句,小矮个加油,我快赶上你了。
我不回头,他也只看榜单,我不屑一顾骄傲的歪着嘴角笑,他信心满满帅气的露着牙齿阳光的笑......
冬天换算到春天,春天又衡量过夏天,时光一寸寸而来,我们一点点汲取。
光荫雨露,日子平坦。
是的,我们都在等,等着长大,等着能骄傲的面对想面对的人。
田文凯,送你一首我写的歌:
《安好》
你轻盈旋转笔杆
埋怨学习太枯燥
但手指侧面握笔留下的茧
拆穿着天真的谎言
没关系没关系
我们其实都是这样的你
低着头稚嫩的脸
迫切去表达
你说喜欢像一个圆
等我长大
不着急不着急
我们将来慢慢去画
轻轻去笑相对安好
不紧不慢日子平坦
时光一寸寸一点点
执着的愿望缝隙里生长
明天什么时候才到
偷偷美妙距离刚好
不近不远不思不念
微笑一丛丛一片片
借景抒情的小小心愿
先抑后扬以后那半句
就这样美好下去吧,哪怕我们相对无言,也不乏是一种人生纯美的阅历。
我更喜欢这样的距离,它让我们在彼此的人生里,有了纯真的共鸣。
曾经几次,我都要去想,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不一样的风景和小别扭,是不是也挺无趣的,在本应轰烈的年岁,有人会喜欢这种了无生趣的意境吗?
我不是人人,人人也不是我,我没有更多不一样的答案。
但我真的,越来越喜欢这种简单的,从心里升腾起来的小幸福感,在无法言说的年纪,能有个人在不远处像只乖巧的猫等你,喜欢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是的,我知道,因为我亦然。
更像是一首诗的开始,平平仄仄的,就是这么合着韵脚走来,走过,走向未知。
我不知道等待我们在前方的,是什么样的人生和什么样的阅读理解似的生活?
但有时候,我还是冥冥中,有一种先天的紧张感,或者叫消极的心理天性。
我总在最美的时候,从内心感知到隐约的焦虑,联想物极必反这样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