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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牒(2 / 2)

罕见似的凸显额头青筋,他克制着胸前的起伏,说:“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别做梦了,我翻不了身,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颤抖,讪笑说,“你以为你能左右逢源、力挽狂澜?一边瞒着亡国女,一边又瞒着那个妖妇,就能保全她?让那个小可怜回到故乡?不可能!”

康王一想到他默默无闻为她牺牲、护她一路,至今对方还浑然无知,他就突然想笑,笑他痴、笑他疯、又笑他太蠢!

从小到大可真是一点看不出来,陈承烈藏得这么深,内里竟然还是个痴情种?早知道的话他便不与罗氏同谋了,就该让那个公主安稳的嫁进来,然后每天听听朝堂的耳风,传传肃王是如何觊觎当朝太子妃的。

陈承烈听后也没恼,半眼垂下,竟然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君臣礼法不顾,大逆不道当先,陈家老祖宗要是泉下有知,肯定又会被气撅过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逆子。

暮间风烈作响,火把忽明忽暗的,触及到雪花也被吹成水珠,沈信就伫立在他后边几步,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陈承烈是何种表情了。不过,这次倒有些奇异,他没有察觉到世子身上有任何脾气上的攻势和怒火,反倒是一种有所恃而不恐之感的桀骜骄狂。

沈信有些捏了把汗,随后,他闻声一旁的枝头上有鹰掠过,悄悄地退了下去。

不管康王信不信,这都与他无关,陈承烈的计划里可没有他什么事儿。他知道,康王之所以一味的想要取得陈氏信赖和拥护,是因为他在杀了赵妃一族之后他才知道陈家的秘密,估计是夏侯川告诉他的。

北峰山下何以这么多年无人敢靠近,并非只是藏兵纳人,而是有一支可堪比西境之威的非人力量群体。

“我倒要看看,十日后是你们所谓的解药管用,还是万象宗能一以当百!”

十日是康王即将释放的新一批兽人军所做的最后准备时间。

双方不欢而散,估摸着这是最后通牒。

康王心机深思,他心知无法说动陈承烈,所以这次可以说是在故意拖时间,早在他们谈话时,黑蝠群就在他们未来行军打仗的路上,布下了有毒机关。

陈承烈看着来自黑蝠卧底的信笺,他看完之后,直接烧了。他没有担心,因为下边写着,在他收到这封信之前,黑蝠将其一一解决了,将机关给改了。

沈信又将飞鹰爪上的信筒给他,是北峰山上黑麟守卫军的来信,信中说,他们按照吩咐成功引诱小公子入了陷阱,只是没想到,意外让林阑撞个正着,不过一切无碍,小公子正在上药。

他略作一停,卷成管后也烧了。

“夏侯川呢,他进去了么,可有查到踪迹。”陈承烈在手指上碾了碾灰,准备回去。

“暂时没有,估计他早就已经到了,只是还没有开始行动。”沈信跟着他转身朝回走,这次他们来的人不多,除了沈信,带了不到十人的精锐。

上马后要折返回南城,陈承烈侧目看去,康王的小部队已经逐渐远去,进入萝山最宽阔的山道。康王带着随从并不多,但这周遭寂静的气息却是杀机显露,隐隐有黑影在杂草丛间鼓动、掠过,萝山一定被西境人所占据埋伏了。

幸好适才忍住没动手,不然,哼哼。实际上,陈承烈根本没想在这时候杀他,因为他的好弟弟是一定要见到元贞,亲自问清楚当年之事才肯罢休。他布置了一个小局,也是顺水推舟。在沧澜提出去北峰山采药时,陈承煦是一定会反对,他可是对那里极为看重,每隔两三个月都会亲自去拜一拜母亲,一去又不知道待上几天。

他们遇到的那一蜂群正是他授意布下的,更不是致人命的尸蜂,北峰山上野蜂一贯很少见,大型野兽也没有,而地上的大脚印则是故意做出来迷惑人的,确实是人踩的。

陈承烈是让弟弟在北峰山上“遇险”,一是为的让他吃吃苦,让他自己能够学会思索明白,想想元贞当时为何突然生病,尸蜂到底最开始是从哪个宫里发现有端倪的,到底谁才是欺骗他的。

因他秉性一向不屑解释,与弟弟的相处之道几乎已经碎成渣了,也是因为有一个相依为命共同的家,所以总也不会恶到分道扬镳、互相残杀的结果,虽然陈承煦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所以,他始终一贯的我行我素,总是以千方百计的方式让对方看见事实真相,而自己绝不愿意多做解释。

似乎也是因为他一直太过冷淡孤傲、威赫凌人的模样,不喜与人亲近,倔起来能让老辈人没脾气,在朝中陈家也是独立不群,除却必不可少的礼仪拜贺之类的,很少有人与他主动攀谈,因为他一概不见,更别说什么倾吐衷肠。

陈承烈的顺水推舟之计还有下半场。二则是为了让他离开敦州,去哪呢,去金州与元贞公主相见。夏侯川此次不在场,一定是去了北峰山找陈承煦,或者去探查那里藏着的秘密。这一次他肯定是要将其带走,那陈承烈就再做一次将计就计了。

如果陈承煦经历这一次够聪明了话,等他去了之后知道了实情,便能与黑蝠暗探里应外合。不过,这是下下策,虽然陈承煦一直都想报仇,但是事事瞬息万变,危机四伏,亲手杀了康王绝非易事。

二月的风雪小了,稀稀落落的。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欣赏夜景似的多看了几眼某个方向,然后转身向南城疾驶。

那个方向是金州,也是南兴国。

陈承烈想起了沧澜,他一直隐忍着不甘,似乎每次他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以前与她见面是妄想,现在能见却依然奢望的很。

她已没了真容,但回忆的纷杂画面里她仍旧生动、自在,一言一语,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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