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你认得出来？名字叫什么？
丁：名字忘记了，叫皎什么还是月亮啥的
丁：人家好看，那双眼睛多好看。
咸渍渍的汗水划过眉骨，被过长的睫毛挡住，越珉抹掉汗水，手上拿着记录各家玻璃框尺寸的本子，他扫视一圈，锁定了402的位置。
遭遇冰雹砸窗的住户太多了，卖玻璃的商家迎来了一次小“旺季”，他一个兼职的，拆玻璃装玻璃的事情短时间上不了手，量尺寸的活儿他跟着学了两回就上手了，主要是人太少。
不过……遇上褚禀算是意外收获。
他回想起在电梯打开时遇上褚禀的那一刻。
人人都当他死了，越珉也仅在以往留下的影像中见过，能认出来实属他记忆力好。
此时，被记忆力很好的玩家遗忘的bug丁渠正在和另一个bug聊有没有门路进殡仪馆。
丁：我说真的，要能进殡仪馆的话，它既是最后失业的职业
丁：又可以估算出到底这段时间有多少人没了，怎么没的，是不是比以往要多出很多
丁：这些都能打听到
丙：所以你为什么没去？
褚禀忙着联系换玻璃的商家，空出间隙适当性地回应一下她，认识时间稍微一长，丁渠的话痨属性开始显露了。
丁：最大的问题是我没门路，这活别看它听起来不咋地，能进去干活的，三辈以上都数得上亲缘关系
丁：二是我没技术，没本事当殓容师，也没有B1驾照，给家属当临时客运司机送他们到殡仪馆属于无证驾驶，搞不好要被抓走的
丁：但我真的觉得这时候去殡仪馆是个好活。
丁：啊，还有个方法，做冰棺生意，不过老断电的话很麻烦
丙：开门
她一个“？”留在框里。
丙：装玻璃和纱窗的人来了
丁渠开门，一大帮人站在过道处，领头那个人十分客气地在和褚禀讲话：“褚哥你放心，我一定都给你装好。”
见丁渠开门，他道：“是这个妹子要装玻璃和纱窗吧，我们这保证三天之内给你办完。”
褚禀：“王哥，我装修都是交给他的，靠谱。”
丁渠想起过年期间他家进进出出的装修队伍，“给我插队？”
这几天装玻璃供不应求，没有熟人只能等。
“可以这么说。”
“进来吧。”丁渠让出位置，“你们是先量尺寸还是怎么样。”
王哥：“我们带了样本，如果你和褚哥的窗户尺寸一样，今天就能装。”
“好。”丁渠退到一旁，让他们操作。
尽管下过冰雹，六月的天气干活是有些闷热的，她把客厅的风扇对准王哥他们，分了一几瓶矿泉水，“王哥，现在装玻璃的人很多吧。”
王哥以为她有言外之意，保证道：“妹子你放心，褚哥两套房子的玻璃和纱窗都是我和我兄弟装的，保证给你在后天前装好。”
嗯？他上班四个月有至少两套房了？她上班两年连个装修钱都拿不出来？
优秀员工和不合格员工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她算是知道插队的原因了。
金钱的力量。
王哥：“妹子，你阳台窗户尺寸和褚哥一样，你挑一下玻璃和纱窗的款式。”
王哥他们带的是褚禀家里用的样式，丁渠看了几眼，“那都和褚禀一样好了，王哥，你们今天把我其他房间的尺寸也量了吧，我想把纱窗换了，顺便给其他玻璃贴上防爆膜。”
换个结实点、带锁的纱窗，约束一下三花猫动不动开窗，向往自由的心。
王哥：“好。”
她点开褚禀推荐的名片，加上好友，“王哥，我加你好友了，回头算好钱我付给你。”
趁王哥他们干活的功夫，她把那家来量过尺寸的玻璃店给推了。
打电话时，她脑海里闪过帅哥师傅的单眼皮眼睛。
难得，她能在时隔这么久之后，认出她从前关注过的颜值主播。
*
金钱的推磨功夫相当可以，果真如王哥所说，三天之内搞定了丁渠的要求，与此同时，她的钱包里的钱没捂热便少了小四千。
装好纱窗的当天，她特意打开了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偶有小雨，明天天气晴朗，空气质量良。
天气预报能相信吗？
权衡了两分钟最后她一手摸在崭新的纱窗上，狠狠心，兑换了【消失的404室】这一道具。
夜里，冰雹再度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