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伤口,小姑娘抽搐着勉强睁开了眼晴,吃力又小声地开口:
“哥哥。”
席萌一边将人往外递一边纠正错误:“不是哥哥是姐姐。”小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被她爸接了过去。
大伯随即伸手想把她从车里拉出来被席萌婉言拒绝,意思是反正也进来了再看看也没什么,而且车的位置已经稳定了,不会有太大关系的。
车外,大伯看着蜿蜒进车内的血线叹了口气:
“难道你自己受伤了都没感觉吗?”
“啊?”
席萌一边从横七竖八的人体旁轻手轻脚地爬过,一边闻言抹了一把刚才一直都在滴水的袖子,湊到鼻子边一闻,血腥味浓郁。迟来的痛觉这才开始一刀刀凌迟着她脆弱的神经。
“快出来吧,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家孩子。”
那年轻的父亲也返回了车旁,打着另一支手电照着车厢:“你左手臂上有道口子,”他还比划了:下“大概这么长,快点出来处理一下吧。”
大伯也在一旁连声附和。席萌这才从车里爬了出来,但她的血早就混在旁人的血里,扩散到大巴的各个角落。
“没有多余的了。”
大巴上虽然按照规定配备了小型的急救箱,里面塞了些藿香正气水、速效救心丸、创口贴、酒精棉,纱布以防万一。在正式场合可就派不上用场了。那箱东西在车祸发生后就被人们瓜分的一干二净,现在只剩下个空箱子。
“我记得这边不远处有个守林人的临时驻点来着,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大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我认识他,那边倒是有不少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一个未成年、莫约十三四岁大,长相甜美的小姑娘也凑上来:“真的有吗?那我们赶紧去吧,”她带着哭腔“我妈妈她流了好多血。”
“快去快回。”
导游在仓促间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两个小姑娘和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去找那位素未谋面的守林人求助。
一行人由姓王的大伯打头,穿过茂密的杂草丛生的林子,沿着时断时续的小道走了近二十分钟,一座鬼不来闹一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小屋就出现在了眼前——他们到了。
大伯第一个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正打算进门开灯时,被一道极其细微的响声定在了原地。
俩小姑娘也互相搀扶着战战兢兢地从他身后退到两米开外,紧张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常年刀口舔血的经验让桑跃昆的第六感被锻炼得非常敏锁,他缓缓地握住了藏在怀里的手木仓。
一只麻雀在合上的窗户前不甘心的东张西望,他吐出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啾”受到惊吓的小鸟头也不回地如箭般飞走了。
…………
屋内,简陋的木板床下,乱七八糟肮脏不堪的杂物后,一身着迷彩服、脚踩登山鞋,相貌普通的青年正屏住呼吸,一边聆听着屋外的动静,一边悄无声息地将一袋杂物移回原位。
他刚按上头的指示找到这处中转站,还没准备好,人却居然回来了!
屋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床,还有一个固定在墙上的架子,一根细绳尾部拴着只灯泡,角落里堆着几袋粮食、两桶饮用水,其中的一桶已经用了三分之一。这些就已经将不到十平方的小屋塞得满满当当。连厨房都是半室外式的简易炉灶,得用柴火烧。仓促问只能捏着鼻子钻进了床下的垃圾堆里,刚确保自己暂时不会被发现,一行人就踏进了屋里。
三个人,一男两女,目标的身后跟着一位五官端正,一脸懵懂的小姑娘和....钉子?!
他听见“车祸”、“找药”等字样,循声望去刚好和钉子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席萌正一脸淡定地看着他,特情组提供的浅色发夹在暗处闪着微光。
趁着剩下的两人正在交流的机会,她冲着他利落地比了一个情况有变的手势,然后走到床前,走累了似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只有木板、满是灰尘的床上,将缝隙堵得结结实实。
小姑娘则拘谨地端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看着那位“好心”的大伯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烧火煮汤,翻箱倒柜的找药。大伯还从架子上的铁盒里找出了一小袋酒精棉和两片巴掌大的纱布递给席萌让她自己处理伤口。
“我没来过几次,酒精绷带什么的肯定还有,但还需要再找找。你们先喝点红糖水暖暖胃吧。”
大伯将两纸杯一一递给两位客人,小姑娘接过杯子,一口气就喝掉大半杯,席萌被大伯盯着,也不好提醒对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那大伯,在找东西的时候也没有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
席萌只得把杯子举到嘴边,大伯看着她喝了几口后才满意地打着拿东西的幌子出了门,径直向隐藏在这片
树林的另一端的据点走去,来回起码要五分钟——
这还是特情组根据线人的情报对于平远街以及特定区域进行了全面排查,才终于发现了桑跃昆及其团伙拐卖人口的中转站。
中转站分为三处,一处就是这幢小木屋和对面大一号的架空竹楼,另两处则在滇南谷地中。
一等对方出了门,席萌立刻用衣服捂住嘴咳嗽,顺手从舌下将在路上提前准备好的一小块海绵掏出来丢在床下,而小姑娘则昏昏沉沉地靠在桌上睡了过去。
席萌将防晒衣铺到床上后也躺倒在木板上,脸朝下,“现在怎么办,叉子?”
青年边从耳朵里将黑色耳麦取出别在领口边皱眉:
“他们就让你来啦?”
代号叉子的青年之前替不少少警方卧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