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实在是太难跟踪了,神出鬼没的。”
一名警衔相当于是副局长的日本高层边摇头边叹气:
“在正常情况下,我们无法抓拍到他们的正脸……”
所以,这就是你们拿人家在民政局拍的结婚照来充数的原因吗?
在一众黑白、彩色、打着马赛克的,涉及各种限量级场面的照片里,一张红底的结婚照带有一种驱邪的意味,大大咧咧的挂在PPT上,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红光,让人瞬间穿越回了上大学时每周一次的党课时间。
不过,这也能理解,虽然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改革之后,普通人如果说要修改身份证上的信息,必然会在公安系统内留下痕迹。
然而,可悲的是,一些特权阶级依然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凌驾于法律权威之上,别说伪造身份证了,就算是杀人放火——
而大众除了对此加以道德上的谴责以外,其实也无能为力。
现实永远是骨感的。
而人生本身就是一场充满抗逆的旅程。
…………
照片上的人出乎意料的年轻,罂粟和古柯都规规矩矩地穿着白色村衫。男的短发,碎发零落在额前;女的短发垂肩,齐刘海微微三七分,两人皆冲着镜头笑的腼腆又疏离,甚至还带着几分书卷气——
如果不是双方交过手,亦如果他们忽略的掉两位眼底隐隐闪烁着得如刀锋般的暗芒,他们绝对会认为自己找错人了。
毕竟,那两位实在是长得太具有欺骗性,和其他几位的照片相比,看上去无辜至极,就像是懵懂的羊羔掉进了野狼群里。但是,谁又能够料想到最单纯的那两位才是最血腥的呢?
伊藤弥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面向大家,一板一眼得活像是博物馆里的讲解员。
“这两位就放在一起讲吧。这张照片是从区役所的系统里调的,大约是在十一二年前。”
“根据日本最新版的婚姻法男二十岁女十八岁才可结婚的规定,我们才由此推算出了他们的年龄范围。”
“罂粟、古柯,真实国籍、姓名和年龄都不详,介于30岁~40岁之间,少年时代即混迹日本当地mafia ,是浅仓司的义 / 养子女,在家族中地位极高,专职杀手。”
“光是证据确凿的罪行就有非法持枪、在黑市拳赛上收钱杀死对手、杀害警方线人并伪造现场以掐断重大线索等等。”
…………
“十一年前军警双方联合在日本北海道札幌缴获了一批纯度并不是太高的违禁药品,重达四十七点七公斤,交火中绝大部分毒贩都当场毙命,另有两名犯罪分子被生擒。但那场国剿并不算百分之百的圆满收工,因为毒贩中有两人如神出鬼没,带着另一批大约重量在三十公斤左右且纯度极高的实验室级别的违禁药物,在被两支特种小队包抄的情况下,竟然重伤七人、全身而退。”
“要不是伤情检验科的工作人员拿着工具给那七位在ICU里躺了两个月的倒霉蛋来了个全身检查的话,那两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连个DNA都没留下……”
在此之后,特种部队就紧急封锁了整片区域,但在地毯式的搜索了整整三天都毫无发现。仿佛那场尖叫的血色随着黎明的到来与露水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后,据毒贩交代,那两位年轻人是“上面”派来监督押运的,作用是万一在运输过程中有人胆敢匿藏货物或者叛逃,他俩负责实施枪决。
而整支走私队伍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长相和名字,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只有在开头的时候运输队的头领尊称过男的一声“罂粟”女的一声“古柯”,不过由于那俩人都带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个子也几乎是一样的高挑又穿着冬装,头发也都是半长不短的,再加上两人的沉默寡言,要分出谁是谁相当的困难。
他们仅能从着装和动作上判断出那两位年龄尚小。且从两人的左手无名指上各都戴着一枚花纹配对银戒来推断二人已婚。
此之外,一无所知。
最后还是警方伤情验证科的工作人员从几名特种兵的配刀上凝结的血块里分别提取出了除本人及已经死亡或生擒的犯罪分子以外的两种不同DNA,这才证实了之前那场单方面压制性的屠杀不是一场噩梦。
在此之后,经过警方跟据嫌犯的供词不懈追踪,那两份DNA的标本与在北海道区役所登记木上的红名指印树对比,占位重和对数数高达99.9%。他们这才算是见着两位的真容。
不过当时所用的身份证是不是真的那可就不确定了,所以也没有放上来。
从那次之后那两位就渐渐的在日本境内销声匿迹了,甚至还有军方的人乐观地认为他俩已经死了。
现在看来,那两位不仅没有死,甚至还依然在集团中发光发热。
概括来说他们的分工是这样的:浅仓司负责遥控所有决策,高桥得木也就是集团的二把手,一位头发半白,脸却皱得像枚核桃似的阴都老人。
他是浅仓司的心腹之一,负责一部分计划得以执行。不过近年来由于年事己高,极少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而罂粟和古柯在早些年则确保所有人忠诚不二的将浅仓司的命令执行到底,同时拥有监督、善后、灭口、对于异端分子处以极刑等等权利,很多血腥犯罪幕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但是我们逮不到人。”
最后一句,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
尽管早就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但在座的各位都没有想要进食的欲望。会议室里安静的只剩人们此起彼伏的鼻息,在那种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