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俄里翁的猎犬升至中天,牧神座在黎明时显现,天色如女神红润的面颊;勤劳的人们哟,尽快采摘葡萄吧,并将它们装进背篓带回家;这紫红、甜蜜的果实,要在日光下晾晒十天十夜,捂紧陶瓮五天,在第六天收获酒神的赠礼!”
昨夜的狂欢过后,小镇居民们还是抖擞精神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希墨洛丝也早早醒来,翻阅好友送来的魔法卷轴,一边询问着系统。
“系统你能理解这上面的暗喻吗?寻找田野里的壁虎碾成粉,把铁戒指泡进睡莲花油里,再念诵这些无法看出含义的咒音——粗窥魔法,只觉得从翻书到放弃了。”
“算了不指望你了,系统,扫描这些魔法卷轴,挑选出驱魔、保护这一类的仪式单独列出来。这你不会做不到吧?”
“好的,叶圆。”
希墨洛丝撇撇嘴,只觉系统油盐不进没意思。
她得再去找花匠买些据说能驱魔的花草,要在黄昏之前,尽力准备好护身的东西。
正午。
希墨洛丝用她自己磨制的橄榄木发簪将长发盘起,格外在亚麻裙腰上系了指甲花染红的飘带。
花匠为她包好了一束马鞭草、白百合、墨角兰,并嘱咐希墨洛丝今夜最好不要观看花月节的仪式了,酒盅日是祭奠亡魂的时刻。
“十分感谢您,克诺姆叔叔。但我来到镇上半年却没有好好了解风俗,我想弥补回来。”
希墨洛丝眨了眨眼,有系统在,她勉强吊个命吧,已经回避了很久,再龟缩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她回到阁楼后收拾出一个自己去陶工坊捡漏来的花瓶,把花束摆放在小神像的背后。
希墨洛丝往油灯里灌新榨的亚麻籽油,低低念诵着灶女神赫斯提亚的名。她以这朵小小的烛焰来代替女神的圣火,向祂致敬。
而后焚起了乳香,鼻尖满是烟熏和轻微柑橘味。
希墨洛丝又很慎重地拿起炭笔,在裁剪成两指宽的布条上描摹系统推荐的驱魔仪式中的六个符文。
她将布条放在熏香炉的上方,让乳香的烟雾净化它。
希墨洛丝跟着系统这个免费的提词器,一字一句祈祷:“???????/????????/????????/????????……”
“祂是众神之神,祂是永恒之主;祂是□□所敬畏的国王,祂的名字是一颗被蛇环绕的心脏……祂的汗水落地成雨,使大地萌发生机;祂的口中喷吐烈焰,乃是生命与毁灭的主人……”
“请庇佑我,使那天上或地下的灵,陆地或海洋的灵,驭风或在火焰中翻涌的灵。而浩瀚宇宙中,顺应真理、律法、秩序的灵体们,一切咒语和苦难根源,都不会为难我。”
油灯的火焰倏尔升腾起来,跟随着咒语摇曳。
希墨洛丝卷起布条,和鼠李冬青、月桂叶和岩盐一同放进小布袋挂在腰带上。
“系统,这算成功了吗?”
“滴——已检测到轻微魔法波动。宿主叶圆,累计实践一次驱魔仪式。效果:可抵挡非暴死亡灵侵蚀一次。解锁成就榜单和新人奖池。”
“新人有十连抽吗?”
“没有,叶圆你的自由探索度很低,只能开启单抽模式。”
“单抽就单抽。”
希墨洛丝根本不接系统的话茬。
她眼前出现一座喷泉的虚影,涓涓不断的水流中不时蹦出银币,在数息内就化为白鸽消失不见。
“抓取一个银币就是一次抽奖。”
希墨洛丝洗了洗手,又向酒神的小木雕祈祷了一声,这才在光影中捏住一枚顺眼的银币。
“抽取结果为:灵视入门训练法(含说明)第一卷。”
“呜——呜————”
又至黄昏,神庙乐师再次吹响了牛角号角。
希墨洛丝坠在人群后面,此时的人们神情肃穆,队伍一片寂静。
神庙的女祭司们又抬出了昨日的酒神坐辇,小镇居民们大多抱着酒坛、背着要带给逝世家人的物件。
今天的卡蒂祭司,苍绿的眼睛好似凛冽寒风吹过的松林。她仍在郊外的祭坛前献祭了数头纯黑皮毛的牛犊。
卡蒂祭司就在草地上,和众位女祭司们赤脚狂舞着,膻腥的兽血宛如绽放到垂落枝头的殷红木棉。
她们唱着酒神狄俄尼索斯两次死亡的哀歌,又燃起篝火庆祝祂的重生。
人群中传来隐约的抽噎声和嚎啕啼哭。
卡蒂祭司将厚重的黑牛角来通杯的尖端插进土壤中,又从杯口灌入一坛坛美酒。
希墨洛丝看痴了,在这里,丰盛的供品堆满了祭坛。祭司们以血、以火、以酒、以泪,来怀念死去的先民。
或许在地下的世界,哈迪斯神广阔的冥土——鬼魂们是否能跪伏在众神的膝上,怀揣希望等待与过去的孩子们或挚爱的人相逢?
奠酒结束。
包括塔莉娅在内的八位披着鹿皮的女祭司散开站成八角方位吹着阿夫洛斯管、摇着铃铛。
卡蒂祭司在最中心,她将金松果的权杖牢牢钉在地上,双手握持,仰头念诵着祈求狄俄尼索斯神降下神谕的咒音。
她的声音并不平稳,到最后是颤抖着尖啸。卡蒂祭司仿佛遭受莫大痛苦一样,她眼睛充血,青筋暴起,全身忍不住痉挛,跪倒在草地上许久,她的指甲忍不住抠住苜蓿草的根茎。
小镇居民们眼角含泪,却渴盼地驻足不前。
卡蒂祭司终于缓过劲来,她示意仆从牵来最后一头黑牛犊,又命人将它庖解成牛皮、牛骨、牛肉、内脏四堆,牛血和脂肪则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