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很快靠岸,下船时,银心和四九走在最前面,梁山伯让祝英台先走,他紧跟其后。
“喂!喂!让开!”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挤开她往跳板上跑下去,她拼命的保持平衡。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失去平衡,他想伸手拉住她,但她还是掉入水中,梁山伯想也没想就跳入水中。
“公子!”祝英台只听到银心的声音。
掉入水中的那一刻,真的绝望,祝英台拼命的在水里扑腾,水特别深,而且离岸边很远,她在那一刻连遗书都想好了,就拼命呼吸水。
她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但稻草终归是脆弱的,最后只剩下孤独的自己沉寂在水里,慢慢的她陷入无边的绝望中。
祝英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她立马推开他。
梁山伯看祝英台醒了过来,松了口气,笑道,“祝兄,你可终于醒了。”
祝英台对他尴尬的笑笑,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她有些难受。
梁山伯开口说道,“李兄,衣服湿了,我帮你把衣服换下吧!”他说完就要脱她的外衣。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公子!”银心连忙跟上试图阻止梁山伯。
祝英台立马拉住衣襟,她说道,“不用梁兄帮忙,让银心照顾我就好了。”
梁山伯以为小兄弟年纪小,害羞,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梁山伯一走,祝英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要不然还没化蝶,她就自缢了。
一场溺水风波后,祝英台坐在客栈的床上,紧紧的抱着被子。
“小姐,先喝碗姜茶祛祛寒。”银心坐在床沿端了一碗姜茶。
“好,”祝英台接过碗,她一口喝了下去,顿时感觉浑身暖和了下来。
过了会,梁山伯敲门,银心把门打开。
“祝公子,其实我是想先回乡探望母亲,如祝公子不嫌弃,和我今晚归家探望家母之后,明日一同去杭州可好?”梁山伯问道。
祝英台笑道,“也好,梁兄先回家探母,我有空定去上门拜访。”
梁山伯说完就带着他的书童四九走了出去。
“银心,我们出去买些东西,今晚就去梁家探望一下梁夫人。”祝英台觉得梁山伯人确实不错,出于礼貌,她决定去梁家拜访。
临近傍晚的时候,祝英台和银心找到梁山伯,银心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又是一阵寒暄,梁山伯带她们去他隐藏在林间的家。
虽然梁山伯家里贫苦,但是这居住的环境还真是好啊,四周有一片竹林环绕,门前不远处便是一片荷花塘,时值荷花含苞待放的季节,粉红花骨娇艳欲滴,加之岸边拂柳相衬,当真美得不同凡响啊。
他们吃完饭后,祝英台和梁山伯就去散步,梁山伯就讲起他父亲的事情,他的父亲一生的愿望就是治水,为了治水答应做了会稽县令,可惜没几年就因劳累过度死在了任上。梁伯母独自一人将梁山伯抚养长大,为了不失梁家传统,让他多读些书将来完成他爹的治水遗愿,又种菜又织布来供养他读书,当真是辛苦得很。
“梁山伯!为了伯母,你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祝英台叹气,若是她和梁山伯真的去化了蝴蝶,伯母该是会多伤心,祝英台想起吃饭时梁伯母让她多担待着梁山伯,她一时有些感慨。
祝英台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和梁山伯结拜了,她其实是觉得梁山伯人真的太好了,反正她都有八个哥哥了,也不差这一个,而且当哥哥总比两个人双双化蝶强啊。
第二日一早他们拜别梁伯母,就启程去杭州。
杭州的街道上很是热闹,集市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茶馆、旅饰摊位占卜、肉铺应有尽有,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不远处,茶馆的说书人正入神的讲述动人的故事,引得茶客们扫案连连,楼阁的灯茏被西风吹得沙沙作响,人群熙攘声、小贩叫卖声、 放眠望去,浪泱盘世一片繁华。
祝英台扇着扇子和银心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说说笑笑。
她朝卖麻团的小摊走去,刚付完钱,还没有来的及吃,后方由远而近、起落有致的马蹄声让她回了神。她转过身子,眯着眼看着正背对夕阳、骑着马向这奔来的人。
阳光在那人身上映照出奇特的光晕,马蹄所扬起的漫天风沙与那人穿的一身华服,在奔驰中成无比的气势;这是一幅慑人心魂的壮观景象。她不自觉的紧盯来人,从没有这种无法自制的心情,随着马蹄的起落而心跳难抑,那是一匹枣红骏马,马背上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
快要撞上祝英台的时候,他猛然勒住绳,让马停了下来。
少年紧盯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衣衫的俊俏小公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精致,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公子脸好圆,长得很甜像个姑娘,但是仪态潇洒 。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紧紧吸引住他的目光。
祝英台只见马背上少年一袭白衣交领,红缎束腰,左肩上印有奔腾的墨色骏马,背上搭着弓箭。长发束起,星目剑眉,鼻梁挺立,薄唇微翘。
端得是一表人才,意气风发。
她的视线便撞到了一双正俯视着自己的少年的眼睛。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瞳孔是深邃的黑色,带了点威慑力,清清冷冷,灿若星辰。她只觉自己陷入了那深邃的漩涡中。
祝英台一愣,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眼里只剩下马上的少年,怎么会有男人长的这么好看,她感觉自己脸颊滚烫,心脏不受控制似的跳得极快,她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她忽然想起,曾看到过一句话:一见钟情无非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