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忙着赶工,实在顾不上皇后吩咐她的事情。 她已经彻底倒戈东宫,不要以卵击石。 途庆帝来了一趟,背着手在外间瞅着,没入内打扰。 抄经文实在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哪怕它被赋予神圣的义。 除去王锦这读书人,日写□□篇不是问题,剩下就陆焰花的性子沉稳些。 那二皇子和雅平郡主,在位置上小作颇多,这里碰碰那里。 若不是非写不可,估计两人早坐不住了。 哦,还一人非常认真,正在奋笔直书。 盛德公公一眼曲凝兮,都知道这是曲皇后心操作,才把她塞进来的。 没想这般诚心,倒是不错。 就连庆帝都见了,曲家丫头的用功专注。 及至酉时钟响,抄写的经文被尽数缴纳上去,仔细收好,以待明日使用。 明他们还得聚集在鹤壁塔,不没什么事了,剩下的都是陛下的流程。 ******* 从塔里出来,曲凝兮还不能回府,得去一趟苻丹宫。 曲皇后那边早早派人盯着鹤壁塔的静,然一整日去,无事发生。 甚至陛下在午后时分摆驾去一趟,一切进行顺利。 曲凝兮时,皇后寝殿外站着绣湘,是专门在等她的。 “绣湘姑姑。”曲凝兮朝她一头。 绣湘避开了,推开高长的折扇门,道:“小姐进来吧。” 曲皇后遣散了闲杂人等,这会儿沉着脸坐在主位上。 为了今日这一出,她做了多手准备,不只是安排曲凝兮去给太子添墨,还收买了添茶水的侍。 若侍没能成功进去那道门就罢了,是他进去了。 太子允许他入内添茶水,程头也不抬,伏案书写,没任何异状。 侍不敢久留,磨蹭着退出来,立即向苻丹宫报信。 曲皇后非常不甘心,她确信自己得手了,为何太子上去安然无恙? 且,曲凝兮也没照她吩咐的做。 她担心拿不准时机,特多安排一人,两次打开太子那道门,确保万无一失。 势必要让他的丑态暴露在众人面前。 皇后锐利的视线望了来,曲凝兮低头解释:“是晚瑜无用,第一张经文抄写一半弄脏了,急急忙忙重新开始怕赶不及,所以错了时间……” “这小事都做不好!”曲皇后颇几分没好气。 曲凝兮不吭声,任由她呵斥几句。 一旁的绣湘拧起眉头,“娘娘,太子当真忍耐力惊人么?” 那药是她寻来的,保管死猪都能蹦起来,否则哪敢往前送。 “你说他没招?”曲皇后一挑眉,笃定道:“不可能。” 她蓄谋已久,既然出手,当然要一击即。 曲凝兮抿着嘴角,他招了,不他那屋里肯定也密道入口。 绣湘却另猜测,‘呀’了一声:“莫不是……莫不是太子怀隐疾?” “什么?”便是皇后,也从没往这方向想。 绣湘的脸色凝重起来:“娘娘,陛下迟迟不定下太子妃,就些奇怪,总不能他跟我们一样盼着东宫绝后吧?” “再说,太子殿下活得跟神仙一样,边也忒干净了!”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不爱美人不闯祸的呢? 不说远的,就她们这二皇子,暗地里收拾多少次烂摊子? 就东宫跟和尚庙一样! 皇后被这么一提醒,往深了想,竟越想越几分道理。 她一拍桌面:“好哇!药不管用,他指不定都没发现自己招了!” 曲凝兮在一旁,一脸懵然的抬头,裴应霄隐疾么? 她近距离接触他,却也没瞧出什么,又没写在脸上。 对于她们说的每一句,她大部分听懂了,可关键处又好似云里雾里。 没落实处,是她所不曾接触的领域。 隐疾……是什么病? 曲皇后掩唇一笑,带着好戏的得:“果真如此,他的太子之位就头了!” “陆琼蕴的儿子,竟然不能人道,她可曾想这一?怕不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吧?” 皇后不无痛快,提的那名字……曲凝兮皱眉,是元后的名讳? 她们当年果真斗那般深仇大恨么? 伴随姑母边这么些年,倒是不常听见提起先皇后。 今日听来,似乎积怨不浅…… 陆家没人了,论起来,太子同样没母族的扶持,曲家再怎么不成气候,算人头也胜许多。 曲家三子女,可以拉拢三家姻亲,二皇子还亲妹妹明婳,再算上曲皇后她自己——